第472章 真心假话_穿成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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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真心假话

  第472章真心假话

  赵容显坐在床边,苏向晚坐在床角。

  谁都没有开口,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点什么。

  苏向晚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作践的心情。

  刚才脑子里闪过太多画面。

  又陌生,可是又很真实。

  真实到她怀疑那是确实发生过的事。

  可让她去想,还真的想不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而且这些事,太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让她拒绝承认。

  那个抱着赵容显,说喜欢他的人,真的是她吗?

  如果是,为什么她这么好记性的人,能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段卡带一样的画面,无缘无故就跑到她脑海里来。

  苏向晚本来就是那种刨根究底的人,一件事的答案隐约就在眼前了,就差一点点可以想起来的那种挠心抓肺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好受。

  方才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想起来了,未曾想那点感觉随着赵容显放开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以至于她这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赵容显亲了她这回事。

  嘴唇有些麻麻的,她摸了摸,而后下意识地看向赵容显。

  他唇上染上了一丝属于她的唇脂,浅浅的泛着若有似无的嫣红,无端惹出几分缱绻旖旎的暧昧来。

  苏向晚惊讶地发觉,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她知道赵容显并非是真的要对她做什么,他只是想通过这个偏激的方式,让她知道他的心情而已。

  从当初在山间,他哪怕受着伤都要回避她换衣服的事情,她就意识到赵容显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仗势欺人的主。

  不然他之前就不会谨而慎之地筹备着,要认认真真娶她当正妃这回事了。

  以他的身份,他若真的要勉强,从前有无数次的机会。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在这个时代,赵容显这样身份的人,最高的尊重来自于堂堂正正给之名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昭告天下,在没有名分之前发生关系,于男子而言不算什么,于女子而言,却算是轻贱了。

  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之前,对她做出什么的话,这对她不仅是种侮辱,对他自己也是。

  所以苏向晚并不觉得很难受。

  她没有把这个吻看得很重要,但对于赵容显来说,却并非如此。

  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很难接受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折辱她。

  如果苏向晚真的会因此感到屈辱,那么他能感受到的屈辱,只多不少。

  苏向晚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最后只能勉强端着平静的脸道:“方才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是以……殿下也不必太过介怀。”

  她说完,有些崩溃地闭了闭眼。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她这个被人强吻的,还要反过来云淡风轻地安慰强吻她的人。

  他收回视线,手指难以克制地紧了紧,静默半晌才终于又出了声:“是啊,本王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

  “???”苏向晚郁结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怎么把她的话曲解成这个样子的。

  她缓了口气,这又道:“我真不知道你将我留下来做什么,你分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也不是会勉强我的那种人,没有我在的日子,你倒也过得不差,把我放在跟前,反而还要闹得自己不高兴,你是留我给你添堵的吗?”

  他语气微讽:“自是留你下来,给你添堵,你若不高兴了,本王自然就会高兴。”

  “……”苏向晚确确实实因为他这句话闹心了一下。

  她这会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危机感。

  赵容显这个人是很小心眼的,他现在把她拘禁于豫王府,并非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他更不是那种,哪怕得不到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的那种人设。

  而是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他心里觉得不高兴了,便要让你比他更难过才肯罢休。

  苏向晚细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把他珍而重之捧上来的心意扔在地上,甚至还踩了几脚,瞬间就觉得自己不会好了。

  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觉得痛苦,无非是折断她的羽翼,毁去她的人生,让她拼尽全力最后还是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走进绝路……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绝望的了。

  苏向晚终于意识到那天晚上,赵容显对她说,以后不会再信她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都不可能再心软放过她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赵容显一直在看着她。

  不过那道视线在跟她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错开了。

  苏向晚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声:“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罢休?”

  赵容显静了一下:“不知道,看本王心情。”

  苏向晚牙紧了紧。

  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好吧,殿下针对我,便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来救我的木槿,曾经帮我良多,希望殿下能网开一面,不要为难她,将她放了……”

  这话又不知道哪里触到了赵容显的痛点,苏向晚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倒是知恩图报。”

  苏向晚又怔了,她真是不懂,她又说错什么了?

  知恩图报也错了?

  他眸中笑意覆上,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她,苏向晚被他笑得背脊生凉。

  “便是路人的举手之劳,你都能记在心上。”

  她待什么人都好,只是除了他而已。

  苏向晚又不笨,当下听出他什么意思来了,忙就道:“不是,就算你眼下遭了难,我也肯定不会视而不见啊。”“是吗?”他的语气里写满了大写的不信,甚至还觉得她这谎撒得毫无诚意,“诈死欺瞒我躲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不会视而不见吗?”

  心里头被强制压住的暴戾又翻腾上来,他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来,想借此平复心绪。

  他一贯冷静,但今日面对苏向晚,理智格外脆弱。

  赵容显不想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她远一些。

  苏向晚是诈死骗他,这的确不可辩解。

  但说她对他遭难视而不见,这她就不能忍了。

  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赵容显蓦地起了身。

  苏向晚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就扯过被子来抱着。

  手上怀抱着什么东西的安全感,缓和了一些她的紧张。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赵容显。

  他似察觉到什么,眸里闪过更深的讥讽,“你怕?”

  苏向晚静默不语。

  她害怕赵容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只要面对他,她就心慌。

  苏向晚心理素质十分强大,连她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除了阴影太深,估计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害怕这种情绪跟喜欢差不多,那是掩饰不住的。

  气势上你永远不足。

  就好像她把镇静刻在脸上变成了面具,刚才无意识她还是会把被子拉过来竖起防御姿态。

  这是本能,怎么掩饰?

  “赵珩,字容显,前太子殿下之子,性情嚣张狂妄,暴戾不通人情……”他声音低低的,念着一段苏向晚觉得很耳熟的话。

  苏向晚就想起来,当初赵容显忽然来找她,恰好碰上她在看一本黑他的书。

  当时她还挺慌的。

  “你当时说这都是一派胡言,通篇胡言乱语,说得斩钉截铁,本王那时候竟也信了。”他声音冰冷:“你曾说本王是大魔头,想来酒后真言,那才是你的真心话。”

  苏向晚惊到了。

  这都是她从前在心里吐槽赵容显的话,他怎么会知道。

  ——豫王这样的大魔头,怎么找你这样的来演,你的气质,演男主更合适……

  偏偏这一会,她脑海里回荡起这句话来。

  确确实实是她说过的话。

  她汗毛直竖,觉得这事走向,越来越魔幻了。

  没有记忆,但是好像做过的事,好像说过的话……

  她那一脸的惊愣太过明显,赵容显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这么害怕我,真心觉得我是非不分,残暴不仁,却还说要追随本王,绝对不会背叛本王……”他走至桌边,五指扣进桌里。

  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一直刺到心口上去。

  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崩裂声,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细缝,那道裂缝正细细地蜿蜒着,一点点快要分离瓦解的声音。

  “果真是虚情假意。”

  话末,声音被淹没在一阵巨响之中。

  赵容显面前的桌子再也负荷不住暗力,轰隆一声裂成了两半。

  一桌冷掉的饭菜窸窣砸了一地,碗勺筷子相互撞击,声音敲得人耳膜嗡嗡地发响。

  苏向晚赶忙把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驱逐出去。

  那一会的分神,事情似乎变得更糟糕了。

  她知道赵容显会想岔,是无可厚非的事,他对她的信任,完全是毁在她的手上,所以这会才会把之前所有的事情推翻。

  他已经不信任她了,所以怀疑也来得理所当然。

  苏向晚原先做好了决定,让所有的误会都打成死结,越死越好。

  但眼下真看着事情一步步往最差的结果发展,不但没有一种如愿以偿的欣慰,反而觉得有点难受。

  可再难受,也不可能前功尽废。

  苏向晚正打算咬紧牙关,坚持一个字都不说的时候,乍然就看见赵容显衣摆上落上去的几滴鲜血。

  她顺势看过去,看见赵容显收在袖子里的手,当下迅速地抛开被子下了床。

  苏向晚踩着一地狼藉走过来,猛地把赵容显的手抓了起来。

  他眸子里的戾气还未尽数散去,当下冷着脸把手抽了回来,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苏向晚猛地喝了他一声:“别动!”

  赵容显被她这么一喝,当即怔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把赵容显的手又抓了起来,这回看清楚伤口了,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这可真是……

  说他什么好呢!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手长得很好看?”苏向晚没来由地,吐出了这句话。

  赵容显看着她,目光冷峻。

  苏向晚叹了口气。

  老实说,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精分,像个神经病。

  这世界上最不讨好的,就是两头不到岸的人,就好像她之前说赵容显一样。

  要做个坏人,就做个彻底的坏人。

  要做好人,就做个干净的好人。

  她如果打定主意狠心,就一丁点都不可以心软。

  可她没想到大佬疯起来,连自己都虐啊。

  “这样好看的手,受了伤怪可惜的。”苏向晚看着指尖里头扎着的木刺,感觉那刺像扎在自己心口上一样。

  拔不得,动不得。

  “苏向晚,你不觉得你假惺惺的样子很可笑吗?”赵容显冷声说着,但却没有强硬地把手收回去。

  苏向晚脸色青了又白,最后只是道:“你生辰那日,我原本是可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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