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解蛊_嫁给反派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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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解蛊

  “是什么啊?”姜漱玉越发好奇了。

  然而赵臻迟疑了一瞬,并未立刻回答。

  “怎么了?不能说吗?”姜漱玉笑意微敛,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薄雾。

  虽然两人有一年之约,但是现在恋爱关系基本已经确立。这样的事,他还瞒着她,让她不太开心。

  赵臻皱眉:“倒也不是不能说……”

  只不过两人如今感情正好,如果给她知道真相,只怕她不会开心。但眼下这情况,如果继续瞒着她,恐怕她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那你就跟我说啊。”姜漱玉立刻道。

  “比较麻烦。”赵臻思考着措辞,含糊道,“以后有空再细说吧。”

  姜漱玉的执拗劲儿上来了:“现在就有空啊,觉得麻烦就慢慢说嘛。我实在是很好奇。”她紧紧盯着他,大有非问出个答案的架势来。

  有那么一瞬间,赵臻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才会这般追问。然而这念头只存在于数息间。他定了定神,缓缓说道:“你要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听了不能生气……”

  “我保证不生气。”姜漱玉态度甚好,心里却闪过怀疑,她知道解法为什么要生气?是不是皇帝瞒了她什么?

  “你中的蛊,是母子连心蛊……”

  “这我知道。”姜漱玉抢道。

  “至于解法……”赵臻略一沉吟,觑着她的神色,一字一字道,“需要用你母亲或者子女的血做引子才能解……”

  “啊?”姜漱玉一时没太听明白,她眨了眨眼睛,“什么?那你不是也解不了吗?为什么说只有你能解?你又不是我母亲,也不是我子女……”

  赵臻轻轻握住她的手:“子女生了就有了……”

  姜漱玉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然而她心头并没有获悉解法的欣喜,而是惊愕以及被戏耍的愤怒。

  她脸上青白交加:“你,你是说……”她重重喘息,只觉得荒谬至极,她急速将她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所以说,你骗我?什么只有你能解?”

  赵臻压下心头的微乱:“也不算骗你,你是朕的人,难道还想跟别人生孩子么?”他松松握住她肩膀,声音温和:“好了,阿玉,当初朕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总不能让你跑到天边去。而且,这样也确实能帮你解蛊,不是吗?”

  姜漱玉怔怔的,对于他解释的话语,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甚至比当初皇帝用蛊的解法强迫她在他身边待一年时还要强烈。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爱上皇帝。

  她心里委屈得很,这种被心爱之人戏耍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所以,我只要生下子女,不管是和谁生的,都行,是不是?”

  赵臻眼皮一跳,伸臂去抱她:“当然不是,我们两情相悦,将来成亲,生育子女……”

  姜漱玉心头烦乱,一把推开了他:“谁要跟你生育子女?”

  她这一下,也没控制力道。赵臻直接后退数步,踉踉跄跄,身子撞上旁边的桌子,轻“嘶”了一声,双眉紧锁,额上冷汗涔涔。

  烛火跳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了几晃。

  姜漱玉还在气头上,但看他这样,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好气问:“你怎么样?”

  其实她心里也很明白,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他来了这么一出,她肯定就回彤云山了。可能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而且她待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也是开心多过难受,他也谈不上欺负他。但是她还是不高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怎么可以拿她最在意的事情来戏耍她?她更气自己,明明知道被他戏耍了,竟然还去担心他。

  见她虽然生气,但明显还是担心自己的。赵臻心头一跳,伸手扶了扶刚才被撞到的腰,简单回答:“疼。”

  他身形一动不动,就保持着姿势不变,歉然一笑,继续道:“阿玉,骗了你是朕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方才你也保证了不生气的。”

  姜漱玉直接几步走到他跟前,板着脸问:“疼得厉害么?”

  赵臻身形不动,只拉着她的手:“阿玉,你还是担心朕的,是不是?”

  姜漱玉待要甩开他的手,又怕像方才那般控制不好力道加重他的伤势。她皱眉道:“我去叫太医。”

  赵臻不肯松手:“别,不能叫太医,不能惊动别人。”他冲她笑笑:“阿玉,你陪着朕,对朕笑笑,朕就不疼了。”

  姜漱玉脸颊胀得通红:“油嘴滑舌,轻浮浪荡,没一句真话!说好的君无戏言呢?你就是个骗子!”

  “骗子?”赵臻笑吟吟的,“那不正好跟你一对儿?”姜漱玉一时语塞,她确实也曾数次欺骗过他。这么说来,两人倒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她将他的手掰开,抬腿就往外走。听力甚好的她,却听到身后的人又是一声轻嘶,似是极力忍耐着痛苦。

  狠狠顿了顿足,姜漱玉回转过头,暗骂一声:“你真是个混蛋!”到底还是走回到他身边,问:“你到底怎么样?疼得厉害就别撑着,得叫太医。”

  赵臻心里欢喜,神情却甚是古怪:“不能叫太医,咱们刚沐浴没多久,朕就受了腰伤,你让太医怎么想?”

  “我管太医怎么想?”姜漱玉气呼呼的,窝火又闹心,冲口而出,“你以为腰受伤是小事吗?万一你从此半身不遂了呢?”

  说完这话,她神色微变,也知道这话太过了。倒像是在诅咒皇帝。不过话已出口,也没有收回的道理。

  赵臻得寸进尺:“那你帮朕看看?”

  他很清楚,他只是撞了一下,并没有多严重。

  姜漱玉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果真架着他,把他放在了不远处的床榻上。

  他前不久刚沐浴,头发微湿。他自己先解了外衫,露出中衣,就那么趴在床榻上。

  这般任人处置的模样,让姜漱玉心头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她弯了腰,撩起他的中衣。

  小皇帝形貌昳丽,身材倒生的不错,肩宽腰窄,双腿修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个子又蹭蹭涨。

  不过姜漱玉这会儿没别的心思,掀起他的中衣后,凝神看着他的腰,并不严重,只是撞了一下。不过他肤色白,腰上的一块儿暗青也格外明显,看着就有些骇人了。

  当然,他是皇帝,可能更加娇贵一些。

  姜漱玉抬手轻轻按了一下,赵臻便轻“嘶”了一声。

  ——他倒也不是不能忍这疼痛,之所以非出声不可,是因为他笃定了阿玉心软,他知道他这样能哄她消气。

  说实话,在解蛊的事情上,他并不后悔骗了她。

  姜漱玉仍然板着脸:“你忍一下,我去给你找些治跌打损伤的药。”

  外出秋猎,可能会有受伤的时候,所以备些药也是正常的。姜漱玉自己带的就有药,她起身找了一会儿,手里托了一个小药瓶过来,径直坐在床沿边,声音冷硬:“我给你涂点药,你忍着。”

  她自小习武,小时候练武也时常会受伤,所以对这些药的药性以及用法也都很了解。

  赵臻只觉得腰上一凉,紧接着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覆在了上面,重重揉着。又痒又痛的感觉传来,他身上肌肉不自觉不自觉绷紧。

  姜漱玉动作微顿:“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你忍一忍就好了。我下手重些,药才能更好发挥作用。”

  “嗯。”赵臻咬紧了牙关。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不可言说的酥麻感。后腰何其敏感,她的手就在那边摆动,他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在了身体的某一处。可又不舍得叫停,只能继续这种甜蜜的负担。

  他有点后悔晚宴吃那几块肉了,身体燥热得厉害。

  赵臻盯着两人相交的身影,尽量分散着注意力。

  约莫过了一刻钟,姜漱玉才停下了动作:“应该差不多了,明天打猎注意一点就行。”

  她声音依然冰冷,不带感情。

  赵臻心有不舍:“这就好了?”

  他话里的遗憾显而易见。姜漱玉动了动唇,没好气道:“不然呢?又不严重,也值得这样?”

  “会不会有内伤?”赵臻忖度着问。

  姜漱玉一噎:“真娇贵,没内伤。”她把他中衣掀起的一角放了下来:“你今晚就这么趴着睡吧。”

  她转身要走,手臂被赵臻捉住。

  “你还想干什么?”姜漱玉似是压抑着怒气,她用另一只手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朕还是不太舒服。”赵臻拉着她的手臂不松。

  姜漱玉耐着性子:“哪能见效那么快?你睡一觉,歇几天就差不多了。不严重,就是青了一块儿而已。”

  “不是腰,朕的腰不疼了,有你在,这点疼算什么?”姜漱玉深吸了一口气:“那你那里不舒服?”

  “你还在生气,朕心里不舒服。”说话间赵臻不顾姜漱玉方才的叮嘱,直接坐了起来,仍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松,“要不,你打朕几下?”

  姜漱玉看不得他这无辜又无赖的样子,心内委屈之余,又深感无奈。她重重叹一口气:“打什么?推你一下,你都疼成这样。要打了你,谁知道你会怎样?再说,你是皇帝,谁去打你?”

  赵臻只笑了一笑:“你何时把朕当成皇帝过?”

  “那我把你当什么?”姜漱玉冲口而出。

  赵臻笑笑:“当然是共度一生的男人。”

  “你……”姜漱玉脸颊胀红,“脸皮真厚,羞不羞!”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少把他当成皇帝。她把皇权看的并不重,跟皇帝相处,先时是当朋友,后来是当爱人。在她心里,他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她有时会跟他闹,会跟他作。

  皇帝头发散开,容貌俊美,此时面色还有些发白,就这么温柔又诚恳地看着她,姜漱玉的火气也不像先时那般浓了。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忽然大着胆子,拽了拽他的耳朵。

  赵臻丝毫不恼,反而笑吟吟的:“你要是这样就能消气,那就再拽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么?”姜漱玉哼了一声,俯身去戳他耳朵,揪他下巴,倒也不重,更多像是玩闹,“让你骗我!让你吓唬我!谁要跟你生孩子啊!大坏蛋!小骗子!骗人精!”

  皇帝靠着引枕而坐,她在他身上揪揪拽拽,下手倒是挺轻的,挠痒痒一般。他不反攻,只闪着躲避,脾气极好,任她消气的样子。

  两人隔着一张薄被闹作一团。

  姜漱玉心里的气渐渐散了。好像也没怪他的必要。

  赵臻神情忽变,他忽然伸出双手,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腰,声音低沉,眼眸微红,喉结滚动了一下:“阿玉……”

  “干吗?”姜漱玉抬眸,正对上他赤红的双眸。她动了动身子,他的神情更古怪了。

  “朕晚宴上吃了几块鹿肉。”

  姜漱玉皱眉:“所以呢?”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赵臻有些无奈:“鹿肉有些特殊的功效。”

  “什么功效?”姜漱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薄被下有一处不太正常。

  愣怔了一瞬,她忽然明白过来,脸颊爆红,抬手就在他胸前拍了一下:“你流氓!”

  两人感情好,有时会亲亲抱抱,他会有反应,不过一直忍着。但今晚两人可没亲没抱。

  赵臻嘶了一声,颇为无辜的样子:“也只在你面前这样。”

  姜漱玉红着脸从床榻上下来,快走几步,又道:“你之前不是说一年时间太长了吗?我现在觉得,不长了,还挺短的。”

  赵臻瞠目结舌,见她作势要往外走,他忙叫住她:“你要出去哪里?”

  他这时也顾不得一年究竟是长是短了。

  “我哪儿都不去!”姜漱玉本想去找公主的,又想着这个时候了,也不好去打扰人家。她顿足,直接钻进了小帐子。

  赵臻听得小帐子里窸窸窣窣,略松一口气,他很清楚,阿玉现在在气头上。不过她在气头上还能记挂着他,也没有直接掉头就走,看来还是愿意给他们机会的。他对她好些,再哄哄她,过几日也就好了。

  姜漱玉还想着方才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知道皇帝骗她的缘由?易地而处,或许她也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且,他其实完全可以利用她想解蛊的心情让她直接做他的女人。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留她在身边,让她心甘情愿爱上他。

  “阿玉,朕明天也给你捉只长耳兔?”

  小皇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姜漱玉原本不想搭理他,可还是回了一句:“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腰吧!趴着睡!”

  赵臻笑了笑:“腰没事。”

  他体质原因,只要稍微碰一下撞一下就会有明显的痕迹。

  姜漱玉咕哝了一声什么,赵臻没听清,问:“你说什么?”咬了咬牙,姜漱玉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幻听了!”

  她心说,如果真如皇帝所说,她的子女的血做药引就能彻底解蛊,那其实也没有太麻烦。当然,皇帝也不算完全骗她,他确实告诉了她解法,而且现在的她,除了皇帝,也不想跟别人结婚生子。

  哦,是了,她方才刚说过,一年之期太短的,这好像为难的不只是小皇帝,还有她自己啊。

  她要彻底解蛊,还得靠结婚生子呢。

  重重叹了一口气,姜漱玉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刚蒙一会儿就觉得憋闷,她又露出头来。

  她心绪不宁,睡的也不踏实,刚睡着没多久,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跟皇帝决裂,嫁了别人,本来是西式婚礼,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变成洞房花烛了。新娘子的盖头掀开,她抬起头来,竟看见了皇帝。皇帝面带怒气:“阿玉,除了朕,你还想嫁谁?”

  她从梦中惊醒,时候尚早。她抬眼看着黑黢黢的帐顶,耳中听着皇帝均匀的呼吸声。她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忽然觉得格外安心。

  次日清晨,姜漱玉起的迟了。她醒过来时,赵臻已经收拾好了。见她要起床,很殷切地给她递衣裳,又自告奋勇想要替她束发。

  姜漱玉回想着他说的第一次伺候人之类的话,也没让他给束发,只问了一句:“你腰好了?”

  看他行走坐下,都没顾忌腰,应该没有大碍。

  赵臻略一沉吟:“要不,你看看?”

  姜漱玉别过头,不再理他,自行束了头发。

  两人一起用早膳时,皇帝习惯性地给她布菜。姜漱玉心念转了几转。

  其实这两个多月里,她留在皇帝身边,还是皇帝照顾她多一些。他倒也没怎么为难她。他虽然贵为天子,可在她的很多事情上都亲力亲为。

  她想,他骗她这次,就跟之前她骗他扯平吧。至于他上回说的“既往不咎”就跟这次她答应的不生气扯平好了。

  不过她不能这么快就表现得跟不生气了一样,不然会让他觉得她很好欺负。至少也得等兔子到手再缓和。

  姜漱玉这么想着,默默放下了碗。

  可惜她的演技不太好,赵臻已经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比昨晚淡了很多。

  他低头一笑,心情松快了不少。

  韩德宝不知道两位主子之间发生的事情,见他们吃好了,命人撤下残羹冷炙。

  今日狩猎时,姜漱玉直接跟在公主身旁:“我跟公主一起。”

  赵臻面色微沉:“阿玉。”

  姜漱玉扁了扁嘴:“我每天都跟着你,跟公主待一会儿,你都不愿意啊?”

  宁阳公主看他们神情,悄声问:“怎么?吵架了?”

  姜漱玉随口道:“没有,他腰伤了,生我气呢。”

  赵臻一怔:“倒打一耙。”

  宁阳公主脸色变了一变:“腰伤?”

  姜漱玉自知失言:“就撞了一下,好多了。”她冲宁阳公主撒娇:“公主,你就让我跟你一块儿呗。我不打猎,不抢你猎物,只给你加油助威。”

  “我难道怕你抢我猎物吗?”宁阳公主哭笑不得,“行吧,既然你坚持,那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吧。不准反悔啊。”

  赵臻皱眉:“皇姐。”

  姜漱玉笑道:“不反悔不反悔,我还没跟公主一起打猎过呢。”

  宁阳公主轻笑:“好吧,我今天跟皇帝一起,你就跟我一起吧。”

  “啊?”姜漱玉愣了愣,哭笑不得,“公主你逗我呢。”

  宁阳公主收了笑意:“不是逗你啊。皇帝还伤着呢,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作为姐姐,可不得跟着他?你说了不能反悔。”

  姜漱玉扁了扁嘴,心说,真是亲姐弟。赵臻却笑吟吟道:“皇姐说的有理。”

  不明所以的钟离国师也跟着附和:“公主说的有理。”

  姜漱玉看见钟离无忧,又想起先前旧事来。真没想到,外表看着颇有神仙高人风范的国师,竟也会跟着皇帝骗人,还说的有模有样。要不是钟离国师,她当时也不一定会被皇帝骗住。

  想到这里,她狠狠瞪了国师一眼。但眼刀刚飞过去,她又想到先时是国师压制了她体内的蛊,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国师,她早就死了。她也就没法瞪他了,反而又冲他笑了笑。

  钟离无忧仍然不明所以。他看一眼宁阳公主,见其眉眼含笑,他心头一跳,也跟着笑了笑,心情莫名好转起来。

  今天是正式秋猎二天,比起昨天有了微小的变化。

  信王赵钰告假,在帐子中休息。宁阳公主跟皇帝一起狩猎,钟离国师也兴致满满,跟随皇帝公主。

  姜漱玉在旁边看热闹,骑马奔驰一会儿,她心情渐渐舒畅起来,那些别扭的小心思也都荡然无存。

  见皇帝腰背挺直,弯弓射箭,姜漱玉视线在他腰上转了好几转,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小心一些。”

  赵臻眉梢轻挑:“遵命。”

  “遵命”两个字让姜漱玉心头一跳,不由地唇角微勾。他是皇帝,他用得着遵守谁的命令?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捧着她,让她高兴。

  她甩了甩马鞭,心说,注意注意,还在生气呢,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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