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宴会_嫁给反派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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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宴会

  姜漱玉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礼貌性地避开,毕竟圣人有云“君子非礼勿视”。但她到底还是禁不住好奇,她对自己说:“我不是君子,我就看一眼。”

  于是,她悄悄地又凑了过去,微微眯着眼睛向下看。

  皇帝正在穿衣。

  姜漱玉算是看明白了,是韩德宝拿了新寝衣让他试。

  从她的角度,她能看见他的胸膛。

  她原以为皇帝五官精致,身材很有可能是白斩鸡,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挺不错的啊。

  她还想再看两眼,结果赵臻已经又穿上了衣裳。

  姜漱玉扁了扁嘴,真没意思,感觉自己就跟个偷窥狂一样,还好没人知道。

  赵臻并不知道上面有人,他令韩德宝将衣裳收起来,缓缓说道:“不早了,朕要歇了。”

  “是。”韩德宝忙命人准备。

  小皇帝沐浴休息,姜漱玉自然不会再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偷偷潜回汤泉宫躺床上睡一觉。

  但她略一思忖,还是没这么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她回去睡觉的时候,发生点什么,那她可能要懊悔死了。

  长夜漫漫,姜漱玉干脆调整内息,让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精神抖擞。

  在玉章宫待的数日是姜漱玉这十多年来最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观察小皇帝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不过小皇帝的生活规律得可怕,简直比他们灵魂同在一个身体里时还规律。

  他待在玉章宫的时候比较多,但其他时候姜漱玉想要跟着他,也不容易。她忽然觉得她现在有点像是传说中的暗卫,还是不带编制的。

  姜漱玉曾想过假扮韩德宝一段时间,但一来皇帝认识韩德宝时间太长,她不能保证她扮的韩德宝能瞒过皇帝的眼睛,二来她也不清楚该怎么安置真正的韩德宝。

  所以就只能先做个“没编制的暗卫了”。

  小皇帝用膳时,姜漱玉不由得恨恨地想:你要是不做个明君,就对不起我的付出。

  赵臻对此一无所知。

  一进入七月,事情似乎多了起来,除了朝中的事情,方太后又给了儿子一个新任务:宁阳公主的婚事。

  宁阳公主今年也才二十一岁。她十五岁时被迫远嫁漠北,二十岁就守寡,辗转回到京城。

  刚回京城时,她身体不好,心情也极差,整个人如同即将枯萎的花,不复当年的明艳鲜嫩。如今在皇宫好好调养了快一年,渐渐又显露出当年的风采来。

  看着如花般娇艳的女儿,方太后便又动了一些心思。她的儿子因为郑氏之死取消选秀,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女儿也年纪轻轻孤身一人。

  方太后只有一儿一女,她当然是盼着他们好的。儿子这边强求不了,她就又开始操心女儿的事。

  这天方太后特意叫了儿子过去:“明日就是七夕,牛郎织女尚且成双入对……”

  赵臻听了开头,就猜出了母亲的意思,当即道:“母后,儿子现在以国事为重,无心男女之情。”

  方太后瞧了儿子一眼:“哀家不是说你的事,是说你皇姐。你皇姐回来快一年了,你也说了她不用去和亲,难道还让她一直给那个漠北王守着?”

  赵臻会意:“母后的意思是?”

  “京中儿郎多才俊,就没有与你皇姐相配的?”方太后皱眉,“这事儿你多上点心。”

  赵臻点一点头:“儿子记下了。再过不久要秋猎,皇姐骑射不错,让她随行吧,也好顺道散散心。”

  方太后闻言略一思忖点了点头:“那也行吧。”

  与太后小坐一会儿,皇帝转身出了福寿宫,脑海里却还在回想着太后的话。

  明天就是七夕了啊。牛郎织女一年尚能相聚一次,他和阿玉今生都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这天晚上,赵臻没有翻阅书籍,而是默默翻开了他案前的一沓纸。这纸上的字迹乍一看很像他的字,但细看又有不同。

  这是阿玉当时模仿练习他的字迹时写的。她应该花了不少功夫。看见这些字,赵臻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阿玉的音容笑貌,他微微有点恍惚。

  伸手将这纸推到一边,赵臻重又铺了宣纸,提笔蘸墨作画。

  姜漱玉在房顶上往下看,看小皇帝这架势,她估摸着他大概是要写一幅字或是作画。

  看他蓄势待发,她也不由得期待起来,找了个绝佳的视角往下看。

  赵臻笔走龙蛇,她也跟着视线微动。

  少顷,赵臻罢手,后退一步,姜漱玉瞧了瞧,能依稀看出是个人,具体是谁,她也看不清。

  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简易型的自制“望远镜”向下看去。

  然而待她看清之后,心里一阵无力,慢悠悠收起了简易自制“望远镜”。

  什么嘛,小皇帝画了一幅画,乍一看是个人,可是仔细看去,这五官也太抽象了吧?

  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没意思,白白浪费她的感情。

  赵臻也颇有些懊恼。他父皇擅长丹青,可惜他没继承父亲的天赋,不善此道。他想起阿玉,本想画幅画描绘她的相貌,然而他连她十分之一的神.韵都描摹不出来。

  他将新画的画团成一团,直接丢掉。

  姜漱玉也在纳闷他到底在做什么。

  次日又是看似普通的一天,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到了晚间,小皇帝看了会儿奏折后,竟起身出去了。

  他倒也没有远去,就站在院中,负手而立,忽的抬起头来。

  姜漱玉以为他看到了自己,心里一急,匆忙闪身躲藏。然而皇帝并未发现她,而是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姜漱玉皱了皱眉,也抬头观星。

  星光漫天,格外耀眼。人仰望星空,心情也不自觉开阔起来。

  一时之间,姜漱玉脑海里闪现出很多与星星有关的古诗。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

  她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今天可能是七夕啊。

  她七月初进宫,在这边待了数日,算算时间可不正是七夕吗?

  原来小皇帝也看牵牛织女星吗?

  姜漱玉思绪万千,有些感慨,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晚间小皇帝睡去,姜漱玉抬眼望着星星,突然很想知道师兄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

  自从与师妹分开以后,岳剑南就放缓了速度,有意打听寻找。然而苏姑娘可能是有意要避开他,并没有给他找到的机会。

  苏姑娘拿了琴,那肯定是要借琴行刺,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想要进宫,那也太难了。

  岳剑南估摸着阿玉大概已经溜进皇宫潜伏在皇帝身边了。诚然他对阿玉的身手有信心,可那毕竟是皇宫,躲一天两天还行,长期待在宫里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他也不放心。

  但是到现在还没苏姑娘的消息,万一苏姑娘耐着性子等十年八载,难道阿玉也要在宫里藏十年八载吗?

  这当然不行。————

  岳剑南考虑的问题,姜漱玉也考虑到了。在皇宫待了九天以后,她就充分体会到了暗卫生活是多么的枯燥乏味。

  日复一日盯着小皇帝,这让她感觉毫无自我,也没有一丁点个人生活的空间。

  但是不管这件事就此离去?姜漱玉做不到。

  七月中旬,皇宫忽然热闹起来。

  姜漱玉知道是与中原大齐一向关系不错的南绍派使臣进京了。

  南绍边陲小国,一直依附于中土,年年朝贡。前不久新任南绍王继位,派了使臣来到中原,上表奏明此事,还要接受中原皇帝的准许和册封,才算名正言顺。

  番邦使臣来访,被安置在四方馆。皇帝抽了时间于七月十二在宫中设宴招待南绍使者。

  除了在京中的皇室宗亲,皇帝还邀请了一些朝廷重臣作陪。

  姜漱玉得知此事后,心念微动。她在皇宫半年,知道宫中设宴时,肯定会有歌舞助兴。

  如果苏姑娘能混进宴会,那么这绝对是行刺的大好时机。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场合,宫中都会加强守备。姜漱玉也暗暗打起了精神。

  七月十二夜。

  天还没黑,御花园就热闹起来。姜漱玉化妆易容后,扮成宫女的模样,混在宫女的队伍中摆放美食佳肴,为即将到来的宴会做准备。

  酒宴设在御花园的太液池旁边,烛光闪耀,水波荡漾。远远望去,仿若仙境一般。

  不过姜漱玉并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她摆放菜肴之际,问身边的宫女:“姐姐,今晚的表演节目的歌姬都是宫里的吗?”

  那宫女横了她一眼:“新来的?”

  “啊。”姜漱玉迟疑着点了头,“对啊,姐姐怎么知道?”

  宫女慢悠悠道:“新来的不要多话,要知道本分。主子吩咐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哦,好吧。”姜漱玉笑笑,“多谢姐姐提点。”

  “你哪个宫的?”

  姜漱玉看她眼生,忖度着道:“汤泉宫的。”

  “汤泉宫?”宫女有些诧异,“我怎么说看着面生,今晚你先跟着我,不要乱动。机灵一点,别出错。”

  “嗯嗯嗯,姐姐说的是。”姜漱玉颇为受教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以及南绍使者先后而至。

  姜漱玉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不过她目不斜视,跟着这个叫明珠的宫女,穿行其中,摆放瓜果酒水。

  “宁阳公主到!”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

  太监尖利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众人纷纷行礼。

  姜漱玉暗暗观察皇帝。——他离开她的视线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不过还好,他现在看起来仍是好端端的。

  “平身吧。”

  皇帝、太后和宁阳公主先后落座。大家也跟着各回各的位置。

  姜漱玉被安排站在信王身后,她负责时不时地给信王添点酒水。这个位置距离皇帝的座位不远,她立在那里,既能时刻注意到皇帝,也能将舞姬的表演尽收眼底。

  姜漱玉打起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片刻懈怠。

  信王赵钰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过皇帝了,今日看见皇帝,总觉得对方的伪装似乎更精妙了一些,让他几乎看不出破绽来。

  盯着皇帝看了一会儿,他收回了视线,低头默默喝酒。

  一杯酒喝完,不见身后的宫女满上。他有点诧异,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宫女有动静。他皱了眉,回头去看,只见这个小宫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帝。

  灯光下,她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样。

  信王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他也跟着看向皇帝。

  皇帝正偏头与太后说着什么,眉目清隽,风采卓然。

  他心尖一颤,收回了视线,出声提醒:“倒酒。”

  “嗯?”姜漱玉回神,心说忘了。她拎起酒壶,直接就给信王满上。

  她低头倒酒之际,信王却鼻翼微动,颇觉惊诧。

  除了酒香菜香,他恍惚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跟那天在皇帝身上闻到的有些相似。

  信王微微眯了眼睛,认真打量这个宫女,见她相貌清秀,不算出挑。他一口喝了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姜漱玉将视线从皇帝身上收回,二话不说给信王重新满上。

  “你叫什么名字?”信王再次问道。

  姜漱玉略微偏了头:“回王爷,珍珠。”

  “珍珠?”

  “对。”

  ……

  他们两人对话,上方的皇帝看到这一幕后,却微微蹙眉。

  他无意间看到信王跟一个宫女搭话,这原本没什么稀奇。但宫女在回话时,微微侧了头。

  这副作态,像极了阿玉。

  皇帝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身体不由自主略微前倾,却见那个宫女完全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庞。

  刚刚生出的那些紧张与期待瞬间被失落所取代。他身体微微后仰,缓缓阖上双目。

  “皇儿怎么了?”方太后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

  “没事。”赵臻摇了摇头,“就是有些乏。”

  他无法告诉母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以为他的阿玉回来了。

  ————

  姜漱玉心里有些着急,这信王真是的,不要老跟她说话,她今晚有要事在身啊。

  酒过三巡,皇宫的传统节目——歌舞就上场了。

  伴着动人的丝竹声,美貌的舞姬们翩翩起舞。

  姜漱玉后退了两步,全神贯注。如果这个过程中有人行刺皇帝,她绝对能够阻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非常正常,直到晚宴结束,都没有一丝异样。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姜漱玉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她心说,看来是她白担心了。不过没出事就好。

  亥正时分,皇宫各处的灯都已经息了。姜漱玉站在房顶,忽然看到了空中的烟火。

  那烟火式样颇为独特,是师兄给她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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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画画不行

  如果一切顺利,下一章应该能双方碰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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