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男妃难为(五)_这届反派不对劲(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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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男妃难为(五)

  “离开?”魏子成微微拔高了语气。

  他何尝不想离开,可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回到姜国无法对有姜王有所交代,也无法面对那些死在沙场的将士……可留在这、又得承受内心的煎熬痛苦。

  更何况如今元梁将他看得如此紧,每日都到永承宫找他,虽时常只是坐着,没了以前的热烈,但就单单如此已经让他无法行动自如。

  魏子成看着元梁那张越发严肃的脸,心中隐隐担心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魏子成自嘲道:“离开谈何容易,安泽公子您说笑了。”

  许航之不置可否,“我自有办法,只看魏公子愿不愿意离开?”

  魏子成眉头皱得更深了,盯着许航之看了许久,见他神色不像是在戏耍自己,眼中便多了一分认真。

  两国交战,无论其中一方是败是胜,受伤都是无辜百姓,想起那血流成河、残肢断骸的场景,魏子成心中泛起一阵凄凉。

  若真是因他引起了战争,那他注定是罪孽深重,还会落得一个勾引敌国皇帝的下贱名号。

  如此一想,趁着自己的身份还未暴露,离开确为最好的结果。

  魏子成来元国这两月余终于想清,愚孝愚忠皆取不得!

  内心一番衡量之后,魏子成抬头回道:“若是安泽公子有办法带我离这皇宫,那我愿意离开。”

  得到了魏子成的回答,许航之脸上难得有一丝轻松,“好,一言为定。”他举了举手中白玉,“那到时等魏公子出了宫,我必立即将它双手奉上。”

  魏子成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点头应道:“一言为定。”

  天,又飘起了细细的雪。

  魏子成视线又不经意落到一旁的画作之上,看着眼前人不凡的面容,他突然觉得这人不应被这深宫束缚,便问:“安泽公子,你当真对元梁……”如此喜欢?

  喜欢到宁愿自甘下贱。

  魏子成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从宫人口中,这安泽公子应是牙尖嘴利,恃宠而骄,最喜作仗势欺人之事的奸佞。

  如今一朝落魄,这如此骄纵的人该会是像外人传的,该是闹上几日或是整日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可如今见着,却见他如此坦然。

  仿佛那些事都不曾发生。

  魏子成也不懂,他分明是生得如此好的样貌,就单凭这一手画作或许就能成为一代出色画师,根本不需要靠委身他人,做如此下贱之事。

  而他却为何……

  许航之听见他对元梁的称呼,轻笑道:“魏公子倒是很大的胆子,这元定王朝中可无人敢如此叫皇上。”

  许航之本是随口一说,但哪知落入魏子成的耳里,却变了滋味。

  他心中替许航之感到了一丝的苦楚,思忖许久才脱口而出,“元梁并良人。”

  “?”

  许航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魏子成话中的意思,便又听见他开口道别,“安泽公子,在下还有急事,先行离开,过几日在下还会再来。”

  他担心被元梁发现。

  见魏子成如此有礼,许航之便也多了一分客气,他立即起身相送,衣袖不慎碰掉了砚上的笔,沾了满袖的墨。

  看着再次滚落在地的笔,魏子成出声提醒,“安泽公子,衣袖。”

  许航之看下自己的衣袖,下意识说:“怎么了?”

  魏子成见那明显的墨痕,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才出声说:“无事,小心沾到笔墨。”

  许航之点了点头,不在意道:“那魏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嗯。”

  魏子成转身后眼中神色复杂。

  他的眼睛果然看不见了……

  许航之见他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才继续坐回石椅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多次之后那层血雾终于渐渐褪了下去。

  这时,青烟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公子,您怎么又跑出屋了?”

  她刚去御膳房讨了些他们用剩的菜食材料,赶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魏子成。青烟只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冷眼离开了。

  往前走了几步青烟才渐渐意识到这人出现在到承恩宫的路上,怕不是来找自家公子的麻烦,心中越发担心便加快了脚步赶了回来。

  她匆匆放下菜食,一来到许航之房前便见他呆坐在雪中,一头柔顺的墨发已被飞雪打湿。

  青烟的怒气止不住的往上升,“公子,青烟这才离开多久,您便又开始糟蹋自己的身子,公子您这是想要气死青烟?”

  血雾完全褪去,许航之见她眼里都含着泪,双颊也变得通红,显然是被自己气的不轻。

  许航之出声安抚道:“青烟,公子这不是答应过要教你作画?只是许久未曾动笔,怕在你的面前闹了笑话,这不拿出来先苦练一番。”

  如此一说,青烟的怒气才消了些,“那您应多穿些再出来。”

  青烟说着,视线落到那桌上那画,眼中的怒意在顷刻间变为惊叹,指尖轻轻的抚过那栩栩如生的‘承恩宫’,青烟害怕自己一用力就把它弄坏了。

  “公子,您、您真厉害。”青烟描绘着上面的景色,忍不住哽咽。

  她仍是为许航之感到不公,明明他样样出色,可偏偏造化弄人。

  青烟收回视线,眼神无意落到他的衣袖时,发现上面沾满了墨水,便又无奈道:“公子您真不小心,衣袖上都沾上墨了。”

  许航之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衣袍上的墨迹,想起魏子成临走时的欲言又止,便反应过来自己眼疾的事已经暴露了。

  青烟将地上的笔捡起后,上前扶起许航之,“公子,天冷,青烟先送您回屋。”

  许航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嗯。”

  回到屋内,青烟这才问起魏子成一事,忿忿道:“那奸人主子来我们承恩宫作甚?”

  “奸人主子?”许航之一时没反应过来,“魏公子?”

  青烟为许航之倒了杯热茶,神情不悦回道:“除了他,还有何人?”

  许航之被青烟的称呼逗笑,心想这丫头还真是真性情。但想起青烟最后的结局,许航之便有些笑不出了。

  他渐渐有了想改变青烟命运的念头。

  见许航之不回答,青烟继续说道:“公子,有什么样的下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主子,您离他远些,省得又中他们的奸计。”

  许航之不反驳她,只是笑了笑,回道:“好。”

  ……

  雪依旧续续停停的下着,离许航之与魏子成约定的日子已过五日,许航之仍是没有等到他再次来承恩宫,反而等到了元梁。

  承恩宫内,

  许航之跪在地上,低头等着来人的责问。

  但元梁却一直沉着气,不喊许航之起身,就冷眼的看跪在地上的他,手中的热茶见底后,才幽幽开口道:“安泽,你当日为何推子成下水?”

  许航之一听,便知元梁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起原主先后陪了这人十年,而他却连这一点的信任都不曾给。心中替原主不值,自嘲笑说道:“为何?当然是为了教训教训他了。”

  不等元梁反应,许航之继续道:“那日臣还未走,他便又折回梅林,想趁您不在,来请教臣该如何侍奉您,才能讨得您欢心。”

  “可魏公子这就问错人了,臣从未得过您的欢心又何来法子?不过总归是侍奉了皇上您五年,臣便告诉他,只要每日听话的等在宫中,等着您宠幸,就可讨得欢心。”

  “谁知他一听,不仅不感谢臣,反而生了气。皇上,您知道他当时同臣说了什么吗?”

  许航之停下,认真的看向他。

  元梁未言,只是薄唇紧抿,那双眼黑沉的可怕。

  许航之知道他显然是动了怒。

  但这还不够。

  见他不回答,许航之便自答道:“他说臣下贱。”

  “但皇上您可评评理,分明他来问臣的,谁知到头来倒是将臣骂了一通,这可不是豪不讲理嘛。”

  “于是臣便开玩笑说,魏公子您这是虚伪、自作清高。结果这人一听就更加生气,便伸手要推臣,臣一退没站稳,就抓着他齐齐栽进了水里。”

  “所以,臣可不是故意推他下水,请皇上明鉴。”说完这些,许航之不再说话。

  他与沉默的元梁对视着,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元梁看着许航之脸上的笑,猛然擒住了他的下颚,侧头阴鸷的问道:“安泽,你觉得朕会信?”

  许航之下巴被捏的生疼,但他只是无畏的看着他,眼中分毫不肯认输。

  直至元梁松开他,许航之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

  许航之这才嗤笑道:“皇上当然不信,若是信臣,今日便不会出现在此。”

  元梁愣了愣,被许航之眸中的冷漠刺痛。

  他本今日过来,是想瞧瞧他的病好了没,或是想听他同自己服服软,只要他能同子成好好相处,他便不计较他所做的任何事。

  可谁知这人却胡乱说了一通,把自己描绘的如此…不堪,也把他的最后一丝愧疚践踏。元梁觉得现在的安泽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露出所有的尖锐刺向了他。

  恶狠狠地,丝毫不留情面。

  元梁有些想不起,从前会对软软糯糯的朝自己撒娇,受不了任何委屈的安泽了。

  他宁可他不要说话,就不会如此伤人。

  许久之后,元梁才从口中憋出一句话:“他与你不同,你今后莫要在继续招惹他。”

  不同,又是一句不同。

  元梁你可知你从未了解过真正的许航之。

  许航之终于笑出声,“哈哈哈,皇上若是臣不听呢?”

  元梁沉默,“那朕便…杀了你。”

  许航之看见他,认真说:“那您杀了臣吧。”

  元梁呼吸猛然一滞,他望着那双坚韧的眼,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所遁形,不知为何,他居然害怕看着许航之更加冷漠的神情。

  他只能别开视线,起身离开。

  临走之际,元梁慌乱留下了一句:“安泽,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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