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婚_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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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成婚

  付萌萌和火云澜在街上把要买的东西都给买了,便就上山去了,回到山上的时候,恰又是黄昏时候,付萌萌回头看了一眼山下,没有说话,骑着马回了自己的院子。

  火云澜在那里,看着夕阳慢慢下落,在家姿再三催促下,回了自己的屋子。晚点的时候,吩咐家姿把从山下买来的东西送去给了付萌萌,家姿一回来就连忙扯着家姿的手问家姿,“付煜汀怎么说?”

  “付公子收下东西,也没有说什么,后来奴婢就回来了。”家姿撇撇嘴,有几分不高兴,“小姐你下山就什么都没给奴婢买,还叫奴婢给你跑腿,可奴婢得了点什么?”

  “好吧。”火云澜只听了前半句,听了家姿的话,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就让家姿退下去,家姿跺了跺脚,火云澜还是低着头想问题,气得是又跺了跺脚,这才出去了。

  火云澜自然是只听了前半句,对于家姿的后半句,她全给当了耳旁风。因为她现在所关心的只有“付煜汀”。可是……

  今天下山出了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火云澜也没有想到会这样,那些人莫名其妙地就谈起死人的问题。

  自己也就是刚才知道的,下一刻居然就让他们在“付煜汀”的面前揭露了。回想起今天“付煜汀”说的话,火云澜就知道,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原谅自己的……那就歇一阵子吧。

  过一阵子,等这事儿过去了,那就好了。

  想起那人是自己命小五好好送下山去的,他回来也说人没事的,为什么……

  想到这里,火云澜连忙扬声唤道:“家姿,给我把小五叫过来一趟。”

  家姿应了一声后,就去了。

  火云澜待在屋里等小五。

  付萌萌回了自己的屋子,才没一会,家姿就送了东西来,如果是以前,也许付萌萌会对此感到愧疚,因为这一点一点,都是火云澜的情意,可是除了今天的事情后,付萌萌就无法去这样想了。

  她一直把火云澜当邻家小妹,却忘了她是个山贼。

  想起午间的一幕一幕,付萌萌越发的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可是自己却又没有什么法子,也是因为经历了这些,让她是愈发的想家,想回去。在家里,哥哥随时都可以让她戏弄……

  想戏弄他了。

  她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就是想哭。

  从来都没有这么的一刻觉得哥哥是这样重要的存在。

  哥哥……

  小七小八在外面守着,没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以前付萌萌可以待屋里一天到晚的不出一点儿声,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付萌萌在哭。

  火云澜在接下来的几日没有来找过付萌萌,付萌萌也没怎么奇怪,照样是一天会出去走会,倒是和山寨里的那些娃打成了一片。

  一天,一个小男孩仰着头,问付萌萌:“哥哥,你和云澜姐姐成亲以后,你会怕她吗?”

  “成亲?”付萌萌根本不知道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连忙说道:“哥哥不会和她成亲的。”

  “可寨子里张灯结彩的,小七哥都说这是给哥哥你和云澜姐姐办的。”一旁有小孩补充道。

  付萌萌只感觉一个霹雳朝自己劈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小孩起哄道:“云澜姐姐那么厉害,哥哥你会怕她吗?”

  和他们游戏的心思都没有了,付萌萌连忙就走开,她要去看看这是不是假的……对,应该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付萌萌急急地离开了那里,就留那几个娃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的。

  付萌萌急走了几步,没发现问题,脑子晕沉得厉害,刚想放下心来,却是突然想到火云澜,便连忙朝她屋那奔过去……

  的确是张灯结彩的……

  红灯笼,大喜字,还有剪纸……

  眼见有人从屋里出来,付萌萌赶紧躲朝一边去,一颗心里七上八下的。到最后,付萌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那里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呆痴痴地坐在床上了。

  她坐在床上还是晕的。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设想:这婚礼与她无关。

  自欺欺人!

  念头一出,就被自己打破。

  她坐在床上,却是被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火云澜要和自己成亲了!

  成亲那可该怎么办?

  成亲会脱衣服,一脱衣服就会暴露……

  如果让火云澜知道自己是女的,而自己骗了她这么久,付萌萌都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

  自己要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死得很惨?

  付萌萌来来回回一直走,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法子来,反而是惹得门口守着的小七小八频频来看自己。付萌萌一时心烦,便是直接走到门边把门给关了起来,不打算看那两人,自然也就把那两人探索的目光给截了去。

  把门关起来后,付萌萌一个人的跌坐在地上,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因为火云澜要娶夫君了。

  对,是娶。

  是她火云澜娶,不是她火云澜嫁,所以就命山寨里的弟兄下山去买佳酿,选了了摘星楼的桃花酿,又怕一下子拿回山上的时候让酒失了味道,便就是先定下来,只等着成亲的当天再在取酒。

  而这事自然是闹得镇子上人尽皆知,人人都是庆贺火云澜这个魔头从此以后不用再祸害人了,而另一方面却是又为那个即将被她“娶”的那个男人悲哀。

  有了那么一个母老虎,这辈子男人的尊严根本就别想要了。

  而火云澜要“娶亲”的事情,付煜汀自然也是知道了,因为这事闹得满城皆知,去摘星楼订酒的事,却让付煜汀给惦记上了。

  那天见到的人,付煜汀可以确定一定是付萌萌,而那会付萌萌还是男装,旁边还跟着个女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个魔头就是火云澜……

  付萌萌被掳上火云山的时候,穿的是男装,而那天穿的也是男装,这让付煜汀猜测,应该是付萌萌还没有被拆穿身份,而偏偏地,那个魔头喜欢上了自己妹妹,现在大张旗鼓的要成亲的对象也应该是自己的妹妹。

  所以,那酒的事儿,就成了付煜汀惦记的事。

  只要可以混进火云山,就可以验证自己所猜测的。

  只要真的是萌萌,不管花什么代价,他都可以接收。

  因为,自家的爹……好像快把风国来使送走了。

  付煜汀真的特别怕自家的爹追到这里把自己大卸八块了去……他还年轻,实在不想死得那么早,所以他必须快。

  而且,付煜汀还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就算不能把付萌萌救出来,自己身陷火云山,也可以让自己的爹动不了自己,比起自己的爹,付煜汀都觉得火云澜实在是太温柔了。

  火云澜怕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出事,也就没有怎么选日子,等山寨里收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和付萌萌成亲了。

  那些小姑娘拿着喜服进来,让付萌萌换的时候,付萌萌脸都是白的,小七和小八两个人在外面守着,那些小姑娘在旁边守着……

  他们难道都不出去吗?

  她可还不想死得那么的早呢,现在换个衣服就暴露了。付萌萌本来想尽量压制自己的恐惧,可话出口却是都在抖,“你们可以出、出去吗?我、我不习惯、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换、换衣服。”

  那些小姑娘一听,都是笑着掩唇,笑完之后也就出去了,这才让付萌萌松了点气,连忙一把把门朝里边锁上,一抬眼就看见刚才他们搁在桌子上的托盘里的衣服,不由地就是一阵头疼,成亲……

  今晚成亲可该要怎么办啊……

  付萌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一咬牙,走了过去,拿起喜服朝里间去了,因为担心有人偷看自己,便是又四处检查了一下,这才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再勒紧一些……

  不能被人给看出端倪来……

  等终于把那身喜服给穿上的时候,付萌萌觉得自己已经前胸贴着后背了,勒得太紧,感觉自己都无法喘气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最保险的,起码,不会一下子就松,或者被谁给撞上的时候,不会有什么端倪。

  付萌萌这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需要弄一下的时候,那些小姑娘敲门了,“付公子,您的衣服换好了没有?”

  付萌萌提步走了一下,还是觉得胸口勒的难受,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弓着腰走路的话,嫌疑实在太大了,她努力地把腰直起来,走到门边去开门,那几个小姑娘走了进来,仔细看了一下,又给笑着离开了,说是先来试下喜服,过会过来请他去拜堂,这话一出,付萌萌差点被气得倒下了。

  害得她以为现在就要去拜堂,裹得这么紧,连气都喘不了可该要怎么办?

  解了?

  不可能。

  谁知道火云澜会抽风地叫自己什么时候去拜堂?

  付萌萌朝里边走去,走路的姿势不对劲,惹得阿七都问:“付公子,你腰怎么了?”

  腰?

  腰伸不直啊。

  可是却不能说。

  付萌萌说了句“没事”,硬撑着走到里边,倒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

  这都思索了几天了,她也没想出好法子来逃跑。

  本以为火云澜会选个良辰吉日再成亲,哪里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付萌萌根本就没能拖,现在直接就被套上了喜服,也就只有去成亲的命。

  拜个堂,不洞房应该也可以的。

  这是付萌萌的想法。

  借口身体不舒服,这法儿真不错。

  等那几个小姑娘再来请付萌萌的时候,付萌萌已经适应了那种快把人勒死的紧迫感。

  那些姑娘在前面,付萌萌在中间,小七和小八在后面跟着,好像就是怕自己突然间偷跑一样。

  拜堂的地方是在火云山的聚义堂。

  付萌萌见过几次,却是没有进来过,只看见对面的人,戴着红盖头,旁边是家姿,搀扶着她。付萌萌猜都不用猜,便就知道是火云澜了。

  只听到司仪高叫着“一拜天地”,旁边的人给她转了个头,一摁,付萌萌也只能跪下去,拜天地。

  叫“二拜高堂”的时候,他们又让自己转了个身子,去面对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的二当家,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叫的时候,两个人对在一起,也是拜了一下。

  ……

  付萌萌是懵的。

  她居然就这样被压着拜了堂,还有,那些人下手怎么那么的重,感觉被摁过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送入洞房”响起来的时候,付萌萌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想跑,却被一旁的小七给抓住,和着家姿一起,把两人送进了新房去。

  ……等人都走了,付萌萌还是揣揣不安的。

  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感觉一切都好突然,自己根本就什么准备都没有,迷|药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可以把火云澜给药倒,自己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你不来替我把盖头掀了吗?”付萌萌还在屋里踱来踱去的时候,火云澜终于耐不住,问了。

  “啊?”付萌萌紧张地一下子咬到了嘴唇。

  “我这盖头盖了好一会,你能来帮我掀了吗?”火云澜再次说。

  其实依着火云澜的性格,哪里会这样说话?

  可是,人生里就这么一次的大事,盖头自然还是由新郎来亲自掀比较好,见付萌萌不动,又说道:“你来帮我掀下盖头,我们一起喝交杯酒。”

  本来付萌萌见她盖了好一会,都想来给她掀盖头的了,可是火云澜一下子提了交杯酒……

  付萌萌不淡定了。

  “怎么了吗?”眼见付萌萌不来掀盖头,人也不说话,火云澜又唤了一声,“付煜汀,你在吗?”

  “我、我在。”付萌萌说话都有几分不利索,感觉先会咬到的舌头又疼了。

  “那你来帮我掀一下盖头啊。”

  “等、等一会。”付萌萌紧张,说完却是担心火云澜又说什么话,便是赶紧接着说道:“我、我紧张,等会。”

  付萌萌这样说,火云澜也就不催他了。

  其实火云澜心里也同样的是揣揣不安的,她还没有做好盖头掀开时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可是人生第一次,她哪里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也同样紧张啊。

  付萌萌在屋里踱来踱去,踱来踱去,就是不敢朝着火云澜的头上把那快盖了半晚上的盖头给取下来。

  “唔……你可以帮我把盖头取下来了吗?”火云澜终于忍不住问了。

  因为不想有谁来闹,所以,只是外面有几个姑娘,火云澜起先吩咐过,等掀了盖头后,他们再进来倒酒,所以他们也就都没有进来,所以屋里也就只有火云澜和付萌萌。

  玩死如早死,早死早投胎!

  付萌萌鼓起勇气,上前,抬手,都有几分颤抖,拉着那红盖头的角,朝上翻去,就看见那张美艳的脸。

  付萌萌从没好好看过火云澜,只因为火云澜的打扮从来都是属于特别随意的那种,不擦胭脂不点朱唇,平日里也不注意这些,所以付萌萌觉得和看一个糙汉子基本没啥区别,可是如今仔细打扮一番,居然都让付萌萌生出几分喜欢来。

  付萌萌这个模样让火云澜偷瞄看见,便是羞得赶紧低下头去,呐呐道:“我们现在……好像该喝交杯酒了。”

  “交、交杯酒?”付萌萌说话又打结了。

  火云澜心里又喜又羞又怯的,都不敢抬头去看付萌萌,只是低着头说道:“成亲是要喝交杯酒的……”

  “……喝了交杯酒呢?”付萌萌呐呐地说。

  火云澜没了声音,一张脸上全是红霞。

  山寨里因为火云澜成亲,又是在摘星楼定的桃花酿,这可是几十年的陈酿,多少年没有这样欢快过,自然多是喝高了去。

  付煜汀看着他们一个个烂醉如泥,便是小心地绕过那些人,朝着新房去了。

  是萌萌!

  那个人是萌萌!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救下山去。不过,付煜汀一想起火云澜的成亲对象是自己的妹妹时,就有几分哭笑不得。

  难不成那个捣蛋鬼特别有魅力,连火云山的山寨头子都被她吸引,连男女都不分了。

  小心地绕开守在新房旁的人时,刚打算打开那窗户翻进去的时候,后背却是搭了一只手,付煜汀连忙一矮身,回过身子去看,却见到就是那天把付萌萌掳劫上山的那个男人。

  小五一直都在新房旁边,本是喝得醉醺醺的,可是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过来,便就放了酒瓶子过来了,本来是打算来个偷袭,可是喝太多,手一重直接就放付煜汀的身上去了,人没偷袭到,反把自己暴露了。

  小五见偷袭不成,便又重新迎了上去,可是酒喝太多,没几招就被付煜汀踢到一边去,他扬声就叫唤道:“来人!”

  付煜汀又补了一脚,直接让他晕过去了。把小五沉重的身子拖到一旁,便听到有人往这边过来,便是赶紧朝一边多屈辱,也没忙得及去找付萌萌了。

  他好不容易才溜进来,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被他们给抓了去。

  才刚刚藏好,就有两个人寻了过来。

  “明明是听见五哥的声音,怎么到这里又没听见了。”一人道。

  “唉,寨主今天成亲了,想他不好受,想是在喝闷酒的自言自语,我俩再找找,找到了把他抬回去。”另一人道。

  两人这里找找那里找找的,边找边喊,付煜汀只听见他们在叫“五哥”。

  等了好一会,好不容易两人走远了,付煜汀这才从暗处出来,又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避开山寨里的火把和那些没有醉糊涂的人,便连忙朝火云澜的屋子奔去。和小五打了一会,又躲那两个人,都离那新房远了好些距离。

  现在新房那里是什么情况了?萌萌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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