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季嬷嬷远远看见他们四个过来，满是皱纹的脸立即舒展开来，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立即迎上前去，笑盈盈道：“四爷，老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呢，快进去吧。”
季嬷嬷是宋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姜家呆了一辈子了，姜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对她颇为敬重。
于是抱着小团子的姜锐含笑点头，“好，季嬷嬷先请。”
季嬷嬷“嗳。”了一声，又朝姜蕴他们几个略一福身就转身，笑呵呵地先回去禀报宋老夫人了。
姜蕴看着季嬷嬷健步如飞的背影，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整个姜家都好好的，祖父母，父母，叔伯兄弟，姨婶伯娘，嬷嬷丫头，小厮护卫都在，真好。
姜蕴他们四个刚进院门就被引进用膳的大花厅，这会姜家除了这种场合不能出席的小妾们，基本都已经到了。
“四弟，你怎么才来，大伙都等你许久了。”出声的便是姜蕴的大伯，姜桦。
姜蕴循声望去，只见他在桓国公姜崇身边伺候茶水，一副大孝子的模样，眸色顿时冰冷了几分。
毕竟作为姜家两辈人中唯一的女孩，她在家中自然是备受瞩目的。为免被人察觉，姜蕴又极快垂眸敛去。再次抬眸时，她已神色如常。
姜桦与姜轩，姜承，姜锐这三个嫡出的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们三个嫡出兄弟肖母，而宋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有名的美人。
而姜桦的亲娘只是容色平平的小妾，她出身微末是个边境的农女，当年救了受伤的老国公，后被纳为妾室。
在一家子都是姿容出众的姜家人中，姜桦那相貌平平，出身于武将世家却是个中等消瘦身形，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若不是那一身的锦衣华服装点着，姜桦极可能被当成随从小厮。
跳梁小丑罢了，姜蕴心里轻嗤一声后便不再看他。
桓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姜家很少有妻妾成群的男子，就连姜蕴看不上的大伯姜桦也只纳了一个妾。
老国公姜崇权势滔天，但这辈子他的后院也仅有过一妻一妾，而且那个妾室也就是姜桦的亲娘，三十年前就去世了。
二叔姜轩尚公主了，自是不能藐视天威纳妾的，当然他与宸华长公主萧晴衣之间夫妻感情也极好。
三叔姜承虽是个纨绔，也只有两个妾室，只是他的正妻五年前病逝了，一年前另娶了个续弦夫人，曲氏。
姜承的续弦是宫中曲太医的女儿，也只比姜蕴大了三岁。
姜蕴的父亲姜锐也自然只有她的母亲永宁郡主萧锦瑶这一个女人。
在平辈中姜蕴排行第六，大伯姜桦妻妾都育有一子，二叔姜轩和宸华长公主萧晴衣只有一个儿子姜珣，三叔姜承膝下也有两个儿子。
四房，也就是姜锐与萧锦瑶育有一女一子，也就是姜蕴与弟弟姜琸，他们两个是姜家小辈中排行最末的孩子。
姜蕴刚走进大花厅就被姜家的女眷们似众星拱月般围住了，毕竟在她们眼里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还有她长得太好看了，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享受。
平日里最疼姜蕴的宋老夫人，这会则把她父亲姜锐叫到跟前说话。
姜蕴面对她们这帮热情的婶子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容色淡淡的，但她们一点不介意。
不过当姜蕴的目光落在三婶曲氏身上时眸色微动，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难得主动开口道：“三婶身子重了，不宜久站，快坐下吧。”
曲氏肚子里的可是她唯一的堂妹呢，今生一定要让她的小妹妹平安来到这个世上。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姜蕴亲自扶着受宠若惊的三夫人曲氏坐到一旁的圈椅上。
宋老太太见这吸气声阵阵也不由看过来，正好看到姜蕴小心翼翼地扶着曲氏坐下的一幕。
老太太笑呵呵道：“唷，咱们这蕴丫头长大了，知道心疼人啦。”
这时小姜琸抬着下巴插了一句，“阿姐最疼的人是我。”
小姜琸的童言稚语把在场众人逗乐了。
老国公姜崇看着姜蕴姐弟，眼里透着笑意，脸上也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
随后姜崇又看看满堂的儿孙，清了清嗓子，开口吩咐道：“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上菜吧。”
“是，公爷。”季嬷嬷连忙应声，随即退下去了。
没过多久，一群侍女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开始摆盘布菜。
接近年关，姜家又是钟鸣鼎食之家，珍馐佳肴摆满了整整一大桌，荤素兼备，色泽搭配得宜，菜品之丰盛教人咋舌。
不过他们一家人早已习以为常，各自按序齿入座。
老国公近日身体欠佳，所以席间无人饮酒，等待散席时，各房纷纷告退。
姜蕴一家四口是最后走的，临走前她对姜锐说：“爹，您跟娘先带弟弟回去，我还有些话要与祖父说。”
姜锐想起傍晚时姜蕴对自己说的那些，这会又要找父亲，心说应该也与姜家有关大事。
他来寿康堂前已经把姜云虎派去万花楼了，如今自然也不会阻止姜蕴。
只是姜锐有些担心女儿，毕竟他父亲可不像他这么好说话。
姜锐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好，有什么事的话，就来找为父。”
既然姜锐都答应了让女儿留下，萧锦瑶自然也没有意见。
她弯腰把闹着要跟姐姐一起留下的小姜琸抱起来，与姜锐一同先离开了寿康堂。
老国公和宋老太太都回到了大厅，坐在罗汉榻上，姜蕴在旁奉茶。
宋老太太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含笑点了点头，她是越看姜蕴就越满意了
虽然眼下宫中的太后是她的小姑子，但终究与她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
姜蕴则不同，她可是自己嫡亲的孙女。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姜蕴就会入宫成为皇后，太后，宋老太太光想想就心满意足，觉得此生无憾了。
宋老太太放下茶盏，笑着对姜蕴说道：“蕴丫头，我与你祖父都知道你是有孝心的乖孩子，不过这会天色晚了，又是大雪天，路上风大小心染上风寒，就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姜蕴温声道：“多谢祖母关心，我就想在这里多陪陪您跟祖父。”
“你呀。”宋老太太笑着轻轻一叹。
毕竟姜蕴是她唯一的孙女，与众多孙子相比是不同的，如今见这丫头难得表现出依恋他们老两口的样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坐在一旁的老国公虽已经七十多岁了，霜发满头，但他的双目聚着精光，依然炯炯有神。
他的眼神何其锐利，自然瞧出了他这个孙女是心中藏着事呢。
于是等她们说了一些话后便对宋老太太道：“夫人，你先回房吧，我这有点事要交待蕴丫头。”
“那好吧。”宋老太太含笑点头，“不过可别把蕴丫头留得太久了。”
姜崇微微点头，“嗯。”
等宋老太太离开后，姜崇看向姜蕴，和蔼一笑后问道：“说吧，你特意留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祖父？”
姜蕴知道她这个祖父在外人面前是何其高不可攀，不过在她面前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祖父一样，对她极为关心，她想要什么他从无不答应的时候。
“祖父英明，我确实有事要跟您说。”姜蕴点头，“祖父，可以去您的书房再说吗？”
姜崇一怔，颇为疑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后还是点头道：“好吧。”
“多谢祖父。”姜蕴说完，连忙走到姜崇身旁。
她把起身有些费劲的祖父扶起，然后扶着他一起朝他的书房走去。
等到了书房，姜蕴把祖父扶到书案后的太师椅坐下，又去把护卫已经带上了的书房门栓上。
姜崇坐在那儿静静看着，不知道这孙女在卖什么关子。
等她走回跟前，姜崇才笑呵呵地问道：“蕴丫头，看你这架势，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跟祖父说？”
姜蕴敛去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正色道：“嗯，这件事确实对于我们姜家是天大的事。”
姜崇听了不由有些失笑，遂问道：“那你说说，是何天大的事。”
他连坐姿都未变一下，还是十分闲适地坐在那儿。
毕竟在姜崇这个一生都处在权利中心的人眼里，姜蕴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他自是想不通自己这个从小千娇万宠养着的孙女能有什么关于姜家的天大事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再说就算姜家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由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率先知情，落不到她身上更无需她来承受。
作为姜家的女儿，她只需安心享受家族为她提供的一切，开心快乐地活着即可。
就算是将来出了阁，他的孙女只管跟他妹妹姜太后一样在宫里过着金尊玉贵，一生受人尊崇的日子。
姜蕴的目光落在姜崇的书案上，神情又严肃了几分后，沉声道：“祖父，孙女并未玩笑，您要小心沈邵元。”
姜崇挑眉，仍是用有些散漫的语气地问道：“哦？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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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迎上前去，笑盈盈道：“四爷，老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呢，快进去吧。”
季嬷嬷是宋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姜家呆了一辈子了，姜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对她颇为敬重。
于是抱着小团子的姜锐含笑点头，“好，季嬷嬷先请。”
季嬷嬷“嗳。”了一声，又朝姜蕴他们几个略一福身就转身，笑呵呵地先回去禀报宋老夫人了。
姜蕴看着季嬷嬷健步如飞的背影，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整个姜家都好好的，祖父母，父母，叔伯兄弟，姨婶伯娘，嬷嬷丫头，小厮护卫都在，真好。
姜蕴他们四个刚进院门就被引进用膳的大花厅，这会姜家除了这种场合不能出席的小妾们，基本都已经到了。
“四弟，你怎么才来，大伙都等你许久了。”出声的便是姜蕴的大伯，姜桦。
姜蕴循声望去，只见他在桓国公姜崇身边伺候茶水，一副大孝子的模样，眸色顿时冰冷了几分。
毕竟作为姜家两辈人中唯一的女孩，她在家中自然是备受瞩目的。为免被人察觉，姜蕴又极快垂眸敛去。再次抬眸时，她已神色如常。
姜桦与姜轩，姜承，姜锐这三个嫡出的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们三个嫡出兄弟肖母，而宋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有名的美人。
而姜桦的亲娘只是容色平平的小妾，她出身微末是个边境的农女，当年救了受伤的老国公，后被纳为妾室。
在一家子都是姿容出众的姜家人中，姜桦那相貌平平，出身于武将世家却是个中等消瘦身形，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若不是那一身的锦衣华服装点着，姜桦极可能被当成随从小厮。
跳梁小丑罢了，姜蕴心里轻嗤一声后便不再看他。
桓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姜家很少有妻妾成群的男子，就连姜蕴看不上的大伯姜桦也只纳了一个妾。
老国公姜崇权势滔天，但这辈子他的后院也仅有过一妻一妾，而且那个妾室也就是姜桦的亲娘，三十年前就去世了。
二叔姜轩尚公主了，自是不能藐视天威纳妾的，当然他与宸华长公主萧晴衣之间夫妻感情也极好。
三叔姜承虽是个纨绔，也只有两个妾室，只是他的正妻五年前病逝了，一年前另娶了个续弦夫人，曲氏。
姜承的续弦是宫中曲太医的女儿，也只比姜蕴大了三岁。
姜蕴的父亲姜锐也自然只有她的母亲永宁郡主萧锦瑶这一个女人。
在平辈中姜蕴排行第六，大伯姜桦妻妾都育有一子，二叔姜轩和宸华长公主萧晴衣只有一个儿子姜珣，三叔姜承膝下也有两个儿子。
四房，也就是姜锐与萧锦瑶育有一女一子，也就是姜蕴与弟弟姜琸，他们两个是姜家小辈中排行最末的孩子。
姜蕴刚走进大花厅就被姜家的女眷们似众星拱月般围住了，毕竟在她们眼里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还有她长得太好看了，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享受。
平日里最疼姜蕴的宋老夫人，这会则把她父亲姜锐叫到跟前说话。
姜蕴面对她们这帮热情的婶子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容色淡淡的，但她们一点不介意。
不过当姜蕴的目光落在三婶曲氏身上时眸色微动，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难得主动开口道：“三婶身子重了，不宜久站，快坐下吧。”
曲氏肚子里的可是她唯一的堂妹呢，今生一定要让她的小妹妹平安来到这个世上。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姜蕴亲自扶着受宠若惊的三夫人曲氏坐到一旁的圈椅上。
宋老太太见这吸气声阵阵也不由看过来，正好看到姜蕴小心翼翼地扶着曲氏坐下的一幕。
老太太笑呵呵道：“唷，咱们这蕴丫头长大了，知道心疼人啦。”
这时小姜琸抬着下巴插了一句，“阿姐最疼的人是我。”
小姜琸的童言稚语把在场众人逗乐了。
老国公姜崇看着姜蕴姐弟，眼里透着笑意，脸上也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
随后姜崇又看看满堂的儿孙，清了清嗓子，开口吩咐道：“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上菜吧。”
“是，公爷。”季嬷嬷连忙应声，随即退下去了。
没过多久，一群侍女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开始摆盘布菜。
接近年关，姜家又是钟鸣鼎食之家，珍馐佳肴摆满了整整一大桌，荤素兼备，色泽搭配得宜，菜品之丰盛教人咋舌。
不过他们一家人早已习以为常，各自按序齿入座。
老国公近日身体欠佳，所以席间无人饮酒，等待散席时，各房纷纷告退。
姜蕴一家四口是最后走的，临走前她对姜锐说：“爹，您跟娘先带弟弟回去，我还有些话要与祖父说。”
姜锐想起傍晚时姜蕴对自己说的那些，这会又要找父亲，心说应该也与姜家有关大事。
他来寿康堂前已经把姜云虎派去万花楼了，如今自然也不会阻止姜蕴。
只是姜锐有些担心女儿，毕竟他父亲可不像他这么好说话。
姜锐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好，有什么事的话，就来找为父。”
既然姜锐都答应了让女儿留下，萧锦瑶自然也没有意见。
她弯腰把闹着要跟姐姐一起留下的小姜琸抱起来，与姜锐一同先离开了寿康堂。
老国公和宋老太太都回到了大厅，坐在罗汉榻上，姜蕴在旁奉茶。
宋老太太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含笑点了点头，她是越看姜蕴就越满意了
虽然眼下宫中的太后是她的小姑子，但终究与她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
姜蕴则不同，她可是自己嫡亲的孙女。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姜蕴就会入宫成为皇后，太后，宋老太太光想想就心满意足，觉得此生无憾了。
宋老太太放下茶盏，笑着对姜蕴说道：“蕴丫头，我与你祖父都知道你是有孝心的乖孩子，不过这会天色晚了，又是大雪天，路上风大小心染上风寒，就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姜蕴温声道：“多谢祖母关心，我就想在这里多陪陪您跟祖父。”
“你呀。”宋老太太笑着轻轻一叹。
毕竟姜蕴是她唯一的孙女，与众多孙子相比是不同的，如今见这丫头难得表现出依恋他们老两口的样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坐在一旁的老国公虽已经七十多岁了，霜发满头，但他的双目聚着精光，依然炯炯有神。
他的眼神何其锐利，自然瞧出了他这个孙女是心中藏着事呢。
于是等她们说了一些话后便对宋老太太道：“夫人，你先回房吧，我这有点事要交待蕴丫头。”
“那好吧。”宋老太太含笑点头，“不过可别把蕴丫头留得太久了。”
姜崇微微点头，“嗯。”
等宋老太太离开后，姜崇看向姜蕴，和蔼一笑后问道：“说吧，你特意留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祖父？”
姜蕴知道她这个祖父在外人面前是何其高不可攀，不过在她面前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祖父一样，对她极为关心，她想要什么他从无不答应的时候。
“祖父英明，我确实有事要跟您说。”姜蕴点头，“祖父，可以去您的书房再说吗？”
姜崇一怔，颇为疑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后还是点头道：“好吧。”
“多谢祖父。”姜蕴说完，连忙走到姜崇身旁。
她把起身有些费劲的祖父扶起，然后扶着他一起朝他的书房走去。
等到了书房，姜蕴把祖父扶到书案后的太师椅坐下，又去把护卫已经带上了的书房门栓上。
姜崇坐在那儿静静看着，不知道这孙女在卖什么关子。
等她走回跟前，姜崇才笑呵呵地问道：“蕴丫头，看你这架势，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跟祖父说？”
姜蕴敛去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正色道：“嗯，这件事确实对于我们姜家是天大的事。”
姜崇听了不由有些失笑，遂问道：“那你说说，是何天大的事。”
他连坐姿都未变一下，还是十分闲适地坐在那儿。
毕竟在姜崇这个一生都处在权利中心的人眼里，姜蕴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他自是想不通自己这个从小千娇万宠养着的孙女能有什么关于姜家的天大事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再说就算姜家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由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率先知情，落不到她身上更无需她来承受。
作为姜家的女儿，她只需安心享受家族为她提供的一切，开心快乐地活着即可。
就算是将来出了阁，他的孙女只管跟他妹妹姜太后一样在宫里过着金尊玉贵，一生受人尊崇的日子。
姜蕴的目光落在姜崇的书案上，神情又严肃了几分后，沉声道：“祖父，孙女并未玩笑，您要小心沈邵元。”
姜崇挑眉，仍是用有些散漫的语气地问道：“哦？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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