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_满级大佬装弱骗我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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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首发书]

  *番外(八)

  法医办公室中,坐着两位衣衫时髦的中年人,女人化着夸张的浓妆,戴着与现代审美并不匹配的首饰,一身珠光宝气却俗不可耐,浓郁的香水味袭满全屋,混杂着旁边格子衬衫男人身上的烟草味。

  苏惊予恶心到想吐。

  “家属不同意尸检,说是想留给女儿最后的体面。”谭鸣站在苏惊予身边,挡住了屋内两个人投过来的视线,“据初步尸检,死者□□撕裂,死前应该发生过不止一次的性关系,身上也有多处伤痕,应该是性|虐待所致,进一步尸检是查找嫌疑人证据的关键,所以……”

  苏惊予微微颔首,然后侧过谭鸣,推门走了进去。

  中年女人见到苏惊予进来,忍不住两眼放光,眸中几乎看不到任何失去骨肉血亲的苦痛。

  苏惊予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便听那女人说:“你就是这里的领导吧!不管谁来,我都不会同意尸检的,我女儿还未出嫁,来到这个世界上风风光光,走得时候也应该体体面面,谁来劝说都不顶用。”

  “既然这样,那就按家属所说的去办就好。”苏惊予摒住呼吸,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愿你们是真心为女儿好。”

  那男人听完之后,似乎再也忍不住:“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难道你要让我们老两口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开膛破肚,划得一刀一刀一绺一绺的你们才甘心吗?”

  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握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打人。

  谭鸣率先一步挡在了苏惊予身前:“这里是市局,注意你的措辞和行为。”

  苏惊予没继续和他纠缠,转身出了办公室,谭鸣紧随其后:“说吧,你想干什么?”

  苏惊予挑眉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尸检的。”谭鸣堵住了他离开的道路,自顾自地分析:“你太过于平静了。”

  “或许我本来就生性冷血无情呢?”苏惊予冷笑一声,“别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谭鸣,两个月之后,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谭鸣沉默了。

  苏惊予瞥了他一眼,迈起长腿,走了过去。

  家属不同意尸检,案情一直得不到进展,整个刑侦支队一片低迷。

  下班之后,苏惊予照常回家,却收到了谭鸣的短信。

  他邀请苏惊予去他家。

  苏惊予也不折腾,不过两个月,一眨眼就会过去,到时候若是谭鸣还不肯收手,那就不是风平浪静这么简单了。

  谭鸣家在一所高档小区内,离市中心不算太远,但是也不算特别近。

  室内的装潢一如既往的简约清冷,但是桌上的玫瑰花,壁架上的乐高,还有落地窗前的未完成的素描画,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

  曾经,他也很喜欢玫瑰和乐高,他也喜欢画画,因为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将他的阿延记录了下来。

  只可惜,那些喜好随着叶延的消失也不复存在了。

  这些久违了的烟火气,却让苏惊予的心意外的平静了许多。

  “让我来干什么?”苏惊予站在玄关处。看着系着围裙端着碗筷的谭鸣,心下一惊,语气也跟着软了两度:“我说过,上我没戏。”

  谭鸣淡淡勾唇一笑,转身步入客厅,整整齐齐地摆放好碗筷,然后才回到玄关处,默默地蹲下来,按住了那双正在解鞋带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有型,骨骼分明,动起来时就像羽毛划过心尖,痒痒的。

  “不上你,上我……”谭鸣笑了,“苏队,那你可真是想都不要想。”

  话音刚落,谭鸣替他解开鞋带,又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半新的拖鞋,轻容地替他穿好,尺码刚刚好。

  苏惊予瞪他一眼,站起身,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

  谭鸣的房子两居室,一个人住刚刚好。客厅与餐厅连在一起,一套沙发,一张餐桌,外加一个吧台,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两个身高腿长的人挤在这里更显人间烟火。

  “让我大老远跑一趟不会就只是请我来吃饭的吧!”苏惊予摸不准谭鸣的心思,这个人真得很难猜。

  谭鸣找他果然有事:“后天,我想去写生,你陪我。”

  后天,是叶延的生日。

  苏惊予哪里都不想去。

  “不去。”他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

  谭鸣错愕了一下,然后变了脸色:“苏队,听话一些,别逼我动用非常手段。”

  “除了后天,你自己挑时间。”苏惊予做出了退让。

  谭鸣:“就要后天。”

  苏惊予:“没得谈。”

  谭鸣似乎真的生气了,强硬地掰过他的头,让苏惊予看着自己:“怎么,苏队是想在那天跟喜欢的人共度良宵还是说又像跟踪我那样的跟踪别的男人,或女人?”

  “这与你有关系吗?”苏惊予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后天没得谈,其他时间随你挑。”

  谭鸣却很坚持:“苏队,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我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苏惊予不想在叶延生日那天,与其他不相干的人待在一起,哪怕这个人与叶延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和声音。

  “视频你爱发不发。”

  谭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桌上的晚餐很丰盛,只是两个人各怀心事,没有任何胃口,一筷子没动,就那么四目相对。

  谭鸣的眼睛里充满了错愕,震惊,愤怒,甚至还有委屈……

  苏惊予见不得这双眼睛里的任何情绪,他总会不由自主的代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几乎在话刚一说完的那一秒中,苏惊予猛然起身,推开谭鸣,朝玄关处奔去。

  谭鸣被这突如其来的推搡弄懵了,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幸好扶住了后面的餐桌,却不想推掉了上面的盘子。

  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苏惊予看着谭鸣扶着桌角剧烈的喘气。

  还是走上了前,刚想扶他一把,被谭鸣猛然推开:“滚——”

  哑声的训斥让苏惊予愤怒至极,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像谭鸣这样的人,死了不是正合他心意,需要什么同理心。

  苏惊予上车后,气到直发抖。

  谭鸣那个人阴晴不定,脸色说变就变,怎么可能会是叶延。

  妈的,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令苏惊予想不到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除了绝望和沉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愤怒。

  他以为他失去了共情的能力。

  久久不能平复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倚靠在座椅上,他闭着眼,脑海中满是谭鸣的脸。

  那张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突然,苏惊予慌了——谭鸣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但是很快他就不再多想,谭鸣又发来一条信息。

  警告他若不守约,就会受到惩罚。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惩罚可以比得过见不到他的阿延。

  晚上,苏惊予回到家,打开灯,照亮了室内所有的房间,更显空旷。

  这座别墅真正的主人是个超级富代,一栋别墅硬是把装修费用抬到了房子本身的价格之上,说是奢华无度都不为过。书房里除了无数军事刑侦方面的书籍,剩下的只有无聊至极的玛丽苏脑残小说。

  前前后后一千多平,一个人住除了空荡还是空荡。

  负一层有间储酒室,苏惊予平时平时就泡在那里喝到天昏地老。

  最好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刚刚倒好一杯威士忌,手机上弹来一条推送。

  是谭鸣的微博,准确来说是谭鸣的小号。

  苏惊予就是通过微博推送发现谭鸣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后来谭鸣居然会出现在他身边,还成为了市局新调来的法医。他对于原主的职业工作没有半点兴趣,就连辞职书都写好了,可在他见到谭鸣的那一刻,他舍不得辞职了,他太想念叶延了。

  谭鸣,就像一杯毒酒,不能喝却又不得不喝。

  饮鸩止渴的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做不到。

  一句“这个世界太孤寂了,就连强迫,都没人愿意陪我”深深刺痛了苏惊予的心。

  点进头像,刷新了好几遍,确认那是谭鸣发布的微博。

  就在谭鸣发来短信他没做出任何回复之后发了这条微博。

  这个世界确实孤寂到可怕,似乎能把人吞噬掉。

  后天,苏惊予还是去了谭鸣家。

  他特意换了一辆车,那辆黑色大太过于惹眼,苏惊予挑了一辆略显低调的宾利车开了出去。

  只是,他没对谭鸣说。

  早上九点一刻,苏惊予见到谭鸣那辆保时捷驶出了小区。

  宾利车一直紧紧跟在保时捷后面,时刻不敢松懈,生怕一眨眼人就会不见。

  谭鸣来到了郊外的一座断桥之上。

  然后撑起画板,拿出铅笔,手腕随着铅笔的旋转而律动,岁月静好的画面里却掺杂了挥之不去的孤寂感。

  曾经,他也是站在桥边,让叶延充当他的人体模特,让他摆出各种各样的,供他练习画作。

  苏惊予坐在车中,默默地陪着谭鸣从日出画到了日落。

  甚至连谭鸣是何时离开的,他都不得而知。

  回到家,苏惊予像是疯了一样的灌着一杯又一杯酒。

  为什么他会如此心痛,为什么他会如此想念叶延,为什么他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酒,成了麻痹神经的良药。

  他喜欢。

  他喝到吐,喝到意识不再清醒,喝到终于再也想不起这些一直压抑在心里却无人能倾诉的事儿。

  突然,卧室房门被打开。

  吱呀一声,苏惊予感觉什么,但此时沉重的身体怎么也起不来,只能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醉到不省人事,半死不活。

  望着地上瘫成一堆泥一样的人,谭鸣沉了沉眼眸,绕过地上散落的酒瓶子,走到单人沙发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一把拧开,对着苏惊予的脸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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