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_满级大佬装弱骗我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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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首发书]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撑着伞,靠近他,伸出手,递给他一块方巾。

  苏惊予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为之一愣。

  眉眼,身形,气质,与贺延东如出一辙。

  苏惊予百分之百笃定,这人,一定是贺延东的亲生父亲。

  他见过秦薇的照片,明艳妩媚,耀眼夺目,倾国倾城,但拂不掉骨子里的温柔与坚韧。

  贺延东身上的清冷,凌厉,沉稳,阴狠,眉眼间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与眼前这个人如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贺潭撑着伞,偏向了苏惊予那边,琉璃眸深邃不可见底,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他在缅区,被毒枭巴万控制。”

  “你说什么?”一瞬间,曾经卧底的时光闪现在脑海,他错愣着,“那贺延东怎么样了?”

  贺潭没说话,不过沉沉站着。

  情况不容乐观,如果连贺潭都没办法保证贺延东的安危,那他该去求助谁。

  “你要做的,就是将他完好无损地带出来。”贺潭以强大的身高优势压着他,俯身在他耳边沉声说,“只要将他带出来。”

  苏惊予被送上了前面北缅的飞机。

  地图,枪支,医药,应有尽有。

  缅区那边,有贺潭的人,也有秦家的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贺潭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秦家无能为力,他不会出面。

  秦昀在,秦家完全有能力救出贺延东。可他重伤昏迷,任何人无权调动秦家的隐藏势力。巴叔清楚秦家的规矩,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将巴宅围的铁桶一般,秦家硬拼有胜算,却保证不了贺延东的安全。

  老爷子唯一的外孙,没人敢动。

  秦巴两家谈判,屡次失败。贺潭低低咒骂了一句“废物”,若想带出贺延东,硬拼是后话,他需要一个人潜入巴宅,亲自将人护送出来。

  只是苏惊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他。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纠结。北缅地区丛林密布,地势复杂,他必须集中精力,找好每一个方位点。

  他到缅区时,却意外见到了林妧和程知煜。

  有了林妧,秦家的人,一切听候苏惊予的命令,任由苏惊予调配。

  路上,他观看了很多资料,对巴宅有了大致了解。

  换上作战服的那一刻,苏惊予有重回军校实战演练的那一刻,有重回前往毒枭身边卧底的那一刻,但他明白,这不是演练。人生没有倒退键,等待他的究竟是万丈深渊,还是前路光明,无人可知。

  但,前往巴宅,义无反顾。

  即使是地狱,他也带去希望的光。

  苏惊予是贺延东唯一的软肋。

  巴叔清楚,贺延东也清楚。

  摧毁一个人,摧毁他的意志比摧毁他的身体更加彻底,他捏住贺延东的下巴威胁道:“贺延东,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男生,你说你妈妈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

  “作为叔叔,我有义务帮你妈妈清扫她不喜欢的东西。”巴叔说,“交不了货,总有人要负责,你说这小男孩儿的品相条件,我觉得不赔稳赚。”

  原以为贺延东会屈服。

  没想到他倒是笑了出来:“你敢动他?”

  “贺延东,清楚你的处境,你现在是在我手里。”巴叔恶狠狠道,多方的逼迫让他焦头烂额,实在没心力再跟贺延东周旋。

  苏惊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他必须要在贺延东识破之前,强制性让贺延东帮他完成交易。

  “选择权在我不在你。”贺延东睁开眼,笑得阴险又狠厉,和平时那张清冷到面无表情的脸大不相同,“巴叔,你真以为我会只身踏入缅区?”

  “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延东迟迟不肯撕破脸,就是要确保小朋友的安危。

  但现在,没必要了:“国际禁毒力度加大,摧毁了你在洲的所有关系链,你在洲的关系链虽在,但是制毒基地保不住了,所以你必须将缅区的货供给到别处,并且开拓洲的市场,弥补你的资金缺口和人力损失,巴叔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如果照片上的人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我死了,也会有人将你的运输链公之于众。”贺延东冷笑着,如同一朵刺人的玫瑰,冷艳却扎人于无形之中,让巴叔本能地感受到可怕。

  “你隐藏了这么久,在这儿等着我。”巴叔拎起贺延东,愤怒让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变得狰狞。

  “我知道的远不止于此,我死了没关系,就像我来时那般悄无声息。”贺延东抬起右边的手,推了推他:“但那个男孩,市圈子里有名的浪荡公子,他失踪了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我的人会一点一点将你的消息放出,我们俩,黄泉路上有你相陪,也不孤单。”

  巴叔掏出枪,扣动扳机,顶在了贺延东的太阳穴上。

  “巴叔,时刻记得,我死了没关系,但动他,我要你赔上后半辈子。”

  贺延东微微一笑,继而闭上了双眼。

  似乎早已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架狙|击|枪,高倍望远镜清晰地映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苏惊予的手在颤抖,那张心心念念许久的脸,如今却苍白,颓靡,与他一镜之隔,却无法触碰。

  就连同贺潭的人连麦时,他还在不可抑制地抖着:“实行b计划,组的人紧随其后。”

  突然,巴叔身边的人慌慌张张推来了卧室的大门:“巴叔,出事了,你快去前厅看看吧。”

  对视那张刻在记忆深处的脸,巴叔终究还是收回了枪。

  他捞起旁边的注射剂,一把扎进了贺延东的脖子上。

  “看着他。”巴叔吩咐身边的侍者。

  整个巴宅前厅乱成一团,巴叔无暇顾及。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贺延东几乎听不到任何响动。他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外,抬眼看着阳光。

  这是他唯一的思念了。

  小朋友很喜欢阳光,不知道这个时候,小朋友有没有起床,有没有吃早餐,有没有靠在落地窗前逗猫,有没有给院子里的玫瑰浇水。

  只是这么美的画面,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其实,重活一世,贺延东没有留恋,只有恨意。

  他恨上天的不公,姚安谨可以轻而易举地窃取他的所有,让他惨死了事。他恨贺家的算计,剥夺了他拥有幸福的权力,让他活在如同地狱一般的日子里。他恨郑渠,他恨罗兆宇,他恨姚安谨,他恨贺潭。

  恨意支撑他拖着残破的身躯,苟活着。

  后来他遇见了小朋友,笨拙又莽撞,单纯又坦率,带给了他生命中的光。

  他教会他爱,教会他包容,教会他善待这个世界,教会他好好热爱当前的生活。

  慢慢地,他发现,小朋友的出现让他不再沉沦。他以为小朋友消磨了他的斗志,让他放弃了恨意,实际上,那些所谓的恨意与小朋友的爱意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原来,伤痛是可以被治愈的。

  重活这一世,他本没有任何眷恋。

  现在,他却舍不得离开了。

  他舍不得小朋友,他贪恋小朋友的美好,他给苏惊予的太少太少,他想一辈子陪在小朋友的身边。

  以前,他总以为一辈子是个可笑的量词,但现在,他后悔了,他后悔他没能在好好看小朋友一眼,没能好好跟小朋友告别。

  他发过誓,要好好呵护小朋友一辈子,却食言了。

  他还是将小朋友卷入了这场是非当中,他曾经想过,要等,要等他处理完秦家的所有事情,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和小朋友在一起,但是他等不了了,他怕一个闪失就再也抓不住小朋友了。

  和小朋友在一起,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不考虑后果的事情。

  可他现在后悔了。

  他只想要小朋友好好活着,小朋友还年轻,肆意,张扬,就该绽放在阳光下。

  等小朋友找不到他,思念到最后是否也会演变成恨意,直到最后慢慢淡忘了他。

  如果他死了,他宁愿苏惊予忘了他,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他不想给小朋友留下任何伤疤。

  他后悔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有笔吗?”贺延东拖着疲惫的身体,以缅区语言问侍者。

  “有。”侍者想了想,注射了药剂的贺延东掀不起风浪,抬脚去了书房,拿来了纸和笔。

  他只希望,他死后,遗物可以送还给秦家。

  这样,他和小朋友的最后一丝联系就还在。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期许。

  药劲儿缓缓上头,贺延东昏昏沉沉,却还想看看阳光:“再推我去窗边看看吧。”

  侍者应声,立在窗前,注视着这个漂亮却存活不久的男人。

  死了,真的会很可惜。

  瞄准侍者的脑袋,苏惊予没有任何犹豫,扣动扳机,开了枪。

  侍者被爆了头,刺激了贺延东的神经,他似乎清醒了许多,不可思议地看着到倒在地上的人。

  苏惊予躲在暗处,解决掉后宅的岗哨后,登时跳下树,背上包,换了手|枪,装满了子弹。

  这是他和贺延东唯一的机会了。

  秦家的人占据了前厅,拖住了巴叔。

  贺潭的人不能明着出面,他在只在前方,就像贺潭所说,他只要结果,过程不重要。

  侍者倒地的第一瞬间,贺延东弯下腰,将人翻过身,摸索着他身上的钥匙,想要打开手铐。

  要药剂控制着中枢神经,即使意识还算清醒,可他全身都没了力气,哪怕看到钥匙就在地上,他却捡不起来了。

  绝望,就在一瞬间。

  隐约间,他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枪声。

  贺延东如同看到了希望,拼劲最后一份力气,拿到钥匙,攥在了手中。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和意志垂着头,稍作休息。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他抬起头,恍若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的小朋友,正好端端地站在他的眼前。

  白皙的脸上,溅上了殷红的血渍,妖冶又凌厉。

  手上戴着绿色护腕,握着那把熟悉的格斗|军|刀,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上面还在滴着血珠。

  一瞬间,苏惊予哭了。

  泪珠浸满了眼眶。

  “幸好,幸好。”他疯了一般地奔到贺延东跟前,抱住了日思夜想的人:“我来了,我带你走。贺延东,我带你回家。”

  哪怕意识涣散,贺延东也感受到小朋友在颤抖,就连牙尖都在打颤。

  他心疼,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只是勉强睁开眼,心疼地看着小朋友,努力地靠近,轻轻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情|欲,却诉尽了离别的思念。

  苏惊予去翻找侍者,想找钥匙。贺延东抬起手,戳了戳他,苏惊予一把打开手铐,想带他走。

  贺延东摇了摇头:“宝贝,我被注射了药剂,走不了。”

  “能走。”苏惊予哭着,颤抖着双手去解开手铐,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贺延东身上满是针孔,划痕,这些天他一定过得很艰难。

  打开了门,贺延东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枪声不断。

  贺延东清楚巴宅的防守,方圆十里到处都是巴叔的人,想要逃出去太困难了,临死前看一眼小朋友就够了,他心满意足了:“我浑身没有力气,带上我只会是拖累,宝贝,你听话,相信我,我会活着出去,等我好不好。”

  “不好。”苏惊予替他解开了手铐,一把拽起他,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朝门外走去。

  门外有脚步声,苏惊予不得不放下贺延东,手握那把军刀,隐藏在了门口。

  侍者举着枪,警惕地朝门内走来,看到依靠在地上的贺延东,错愣了一下,突然后颈被人扼住,苏惊予手速非常快,一刀下去,血液飞溅,贺延东看着自家小朋友,狠厉果决,没有丝毫恐惧和紧张。

  处理掉侍者,苏惊予拖着两具尸体,爆头的尸体放到了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看上去就像安然睡着,另一具尸体塞进了床底。

  一点都不像二十岁的男孩子。

  太冷静,太理智了“。

  苏惊予拿走了侍者的枪,装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等在回到贺延东身边时,贺延东拿到了枪,对着自己:“苏惊予,听话,自己走。”

  他拼了命地想要靠近他,他却一次一次威胁他,苏惊予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枪,拎着他的衣领嘶吼着:“贺延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你每耽误一秒,我们俩就多一份危险。老子拼了命的来到这里,你以为是开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需要来这里。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带你回家,如果你不回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听到没有,跟我回家。”

  贺延东态度很坚决,他清楚自己身体,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彻底陷入昏睡。

  即使出了巴宅,外面还有无数人围堵他俩。小朋友带着他,只会是拖累。

  “苏惊予,我没开玩笑。”贺延东笑了,“你知道今天我们走出这儿的结局吗?我重伤,子弹打中我的心脏下方,背后无数刀伤,最后我会死在医院。”

  苏惊予愣住了,这是原小说的结局。

  可为什么贺延东会知道。

  “带上我,我们会一起死在这儿。”贺延东流下了眼泪:“我想你活着,好好活着。”

  但苏惊予顾不上了,他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近乎撕咬地吻了上去:“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如果你不想看到一具行尸走肉。”

  嘴唇被咬出了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席卷了口腔。

  他捞起贺延东,将人放在了背上:“抱紧我。”

  从巴宅里面出去太过于危险,他需要从三楼长廊的窗口处爬下去,固定好绳索,苏惊予望了贺延东一眼:“让你见识一下男朋友的厉害,看好了。”

  跳到墙壁外沿上,下面有秦家的人在接应。

  前院和后宅相隔一条甬道,苏惊予他们不敢轻易开枪,遇到人只敢用刀。一路上皆是尸体,贺延东望着斑驳的地面,似乎看到了上一世的影子。

  院落外的围墙不算高,但贺延东没力气了,苏惊予将绳索固定在他腰上,从下面拖着他,秦家的人在另一方拽着他,很快逃离了巴宅。

  苏惊予跳下围墙,看了贺延东一眼,眸中皆是温柔,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宝贝儿,等着我。”

  贺延东明显急了,“你干什么去。”

  这是他和秦昀的交易,他必须完成,苏惊予低声吩咐身边人:“按照原有路线,将人带回去。”

  “惊予——”贺延东想要拦住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回到了巴宅。

  没有了顾及,苏惊予彻底放开了,他回到后宅,干掉了一个又一个侍者,进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扯起了浑身是血的明玦,眸中皆是清冷,给人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说:“起来,跟我走。”

  明玦虽然重伤,但还能走,看着门口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感受到了死亡一般的恐惧:“这些都是你杀的?”

  苏惊予没说话,只是将刚才的绳索捆在了他身上:“别废话,下去。”

  巴叔意识到了调虎离山,疯了一样派人来到了后宅,苏惊予扔给明玦一把枪:“多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苏惊予背在墙角处,握着枪,弹无虚发,上膛,扣动扳机,瞄准,干脆利落。

  苏惊予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样,一个一个解决掉敌人。巴宅的人太多了,苏惊予意识到不对,对明玦说:“一分钟,翻过去,我断后。”

  巴叔的人在一点一点逼近他们。

  苏惊予带着秦家的人和他们相互厮杀,明玦看了他们一眼,快速翻身爬上了墙。

  明玦逃出去的那一刻,苏惊予松口气,他正想撤退时,巴叔的人绕到了他们的后方,断了他们的后路。

  苏惊予被包围了。

  丛林中,虫鸟飞鸣,贺延东靠在树上,静静地等着他的小朋友的归来。

  太阳从升起到落下,鸟儿从忙碌到歇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

  直到明玦回来,依旧不见小朋友的影子。

  明玦亲眼见到苏惊予被巴叔的人包围,却无任何办法。

  还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贺延东不肯走,偏执地在原本商量好的地方等着他,明玦不敢说,除了默默地陪他哥等候,别无他法。

  落日变成月升,丛林沼泽恢复了寂静。

  大量失血让明玦迅速晕厥,贺延东冷声吩咐身边唯一的幸存者:“带他回秦家。”

  秦家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他们,但贺延东拿着枪对着他:“滚。”

  如果等不到小朋友,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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