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玄武阁掌事何许人_师尊,你动了我的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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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玄武阁掌事何许人

  伍松雪拿着一块破纱布,给对面的龙包扎着“角”。

  可是伍子戈没有角,他只是坐在父亲面前,回想起年少时,自己做了龙的糖人,砍得七零八落。

  父亲说:“不是坏,只是立场不同。”

  而今他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可同时他又困惑了,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这辈子的心境和前世不一样了?

  为什么可恶可憎的赤发鬼,是英勇就义、入魔自戕的百里将军?

  为什么杀父仇人敖桀,是父亲的挚友。

  萧烛可能骗他,可是父亲的神色说不了谎。

  如果只是战场上匆匆一见,帝君怎么可能做得出如此逼真的幻象?

  就连伍松雪凤眸里的神情,缠纱布时习惯打的结,都和他生前如出一辙。

  如果只见过他身为战神的斩天一剑,摧枯拉朽的浩瀚神力。又怎么能知道他脱下战甲时,三重白雪及君身的温润模样?

  伍子戈忽然发现他很多时候过于固执,错了。

  那剖丹呢?临死前听到的龙啸,赤发鬼说的话,会不会也是假的?

  他很希望那是一场误会,这样今生就能重新开始。

  白帝幻境里的龙影说得对,他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即使那么憎恨萧烛,他也还是……想靠近他。

  萧烛就在身旁,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伍松雪的幻象在和帝君聊天。

  从诸天神魔,到林间落叶;从光明圣殿,到魔界九峰……

  他们无话不谈,但又只是友人而已,恪守礼数,不该问的绝不去问。

  约莫有半个时辰那么长的时间,这已经是能够还原的极限了。一切重启一般,伍松雪又愣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院门。

  “敖桀,来了啊?”他再次说道。

  石碑上的雪花印记都被触到模糊了,不知晓帝君来过多少遍。

  他总是重复着,在失意时、思念时、无聊时,进入这个院落。看着伍松雪,和他一遍一遍地说话,好像从不厌烦。

  七年话知音,故人胡不归。

  伍子戈回头望着萧烛,他想说“带我出去吧”,但是声音哑住了,什么也未能说。

  萧烛过来带走了他,便见人一路都沉默着,只对着石碑又磕了头,才离开。

  白帝城,收拾好的敖锐在等着他们。

  敖锐心智晚熟,难过的事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说师尊要带他去阴阳市,早就背着包裹等待出发了。

  远远的,见到两个一身黑衣的人儿,一大一小,在朝这边走。

  敖锐跳起来喊道:“师尊!”

  紧接着他又撇着嘴,等到人走近了,萧烛盯着他时,才不情不愿地对伍子戈说:“师兄。”

  伍子戈魂都不在这里,敷衍了两句,还在想别的事。

  于是敖锐一路都在闹腾,萧烛嘱咐了一会儿注意称呼、隐藏身份,才把两人带出魔界。

  阴阳市是建立在人间与鬼界模糊地带的夜市,夜幕降临时出现,天亮直接消失。

  但阴阳市在大陆上只有三个入口,都是懂行的道士、妖族、鬼族爱去,偶尔有寻常人误闯,常常被吓出病。

  夜市里妖魔鬼怪横行,摊子店铺五花八门,龙蛇混杂。

  萧烛给自己稍做易容,弄了个八字胡,反而像女扮男装一样,浓颜衬着胡须,颇为古怪。

  “阴阳市的东家,就是玄武阁掌柜。”萧烛丝毫不觉得自己容貌出挑,一本正经地说两个徒弟说,

  “这里可以接受抵当,以物易物。所有东西不问来处,也做拍卖的行当。所有人,不问名号。”

  “那岂不是黑市天堂?”敖锐抱着包裹说,“难怪君父让我多带些银两。”

  萧烛侧头,眯着眼说:“你还没学会做自己的储物法器?”

  做这些实在是精巧的细活,敖锐喜欢打打杀杀,自然不爱钻研。

  帝君也不惯着儿子,不给他做。

  于是堂堂一个魔族太子,出门竟然背着大包小包,倒是力气越练越大。

  他心虚地点了点头……

  伍子戈听闻,暗自记了下来,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烛带着徒弟二人来到了最近的一处阴阳市入口,这地方位于荒郊野岭,尽量防止寻常人闯入。

  毕竟不好设下结界,如果有禁制抵挡,不方便各类商往来。

  萧烛刚走近,就敏锐察觉到旁边阴影里蹲着罗刹鬼,正是赤发鬼的手下。

  魔鬼八部虽然位于魔界,却包含一个“鬼”字,就是因为其中有两个边部居住着饿鬼、罗刹、夜叉等等族类,和六界中的“鬼界”又有所区分。

  鬼界里的都是亡魂,凡人死后所化。

  萧烛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袖中摸出两枚金令牌,早就做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时间给。

  “你二人,一人一只。”

  萧烛把令牌分别给了两个徒弟。

  只见轻巧的令牌上都有精致浮雕,是蛤蟆的形状,大张着嘴巴。

  “你们修为过低,传声距离也短,为师便做了专门传声的令牌。”萧烛解释道,“除非结界或者禁制抵挡,任何地方,你们都能及时听见本尊传声。”

  伍子戈在仙界见过这种令牌,做一枚大费工夫。

  敖锐则抠着蛤蟆的嘴问道:“师尊,它都没有耳朵,那我们能给你传声吗?”

  蛤蟆是被附灵的,忽然“呕”了一下,把敖锐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把手指抽出来,差点被咬到,惊魂未定。

  “伍晔或许可以传一两句,但你还没学会。”萧烛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这趟回去后,我们师徒三人在墨辉山闭关些时日,为师好好教你们。”

  敖锐不忿地说:“我肯定会超过他的!”

  夜幕降临,街市逐渐繁华起来。

  路边摊越来越多,细看下去,多数商贩是非人族类,还有破烂道士,卖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敖锐在一个糖人摊子边驻足,发现那手艺人专门捏龙。

  一条条颜色各异的龙活灵活现,还有不同的鳞甲和不同的打扮。

  “这是谁呀?”敖锐指着问道。

  卖糖人的是个浑身圆鼓鼓的小胖墩,随口回答:“最大的十两银子,捏的敖桀帝君。买回去放在床头,震慑妖魔,鬼怪不侵!”

  敖锐摇头道:“我说的是这个,龙旁边的猪儿虫。”

  小胖墩不耐烦地说:“买帝君送太子,小龙捏得粗糙,专门用来吃的。”

  敖锐挪不动步子了:“你怎么能把魔界太子做成一根虫子?!”

  “我又没见过他长什么样,爱买买,不买滚!”

  敖锐都有跳起来砸摊子的冲动了。

  萧烛见人跟丢了,回转身说道:“你是不是要为师拿根绳子把你捆起来,才会好好跟上?”

  敖锐骂骂咧咧地,只好作罢。

  伍子戈看到了这个小插曲,低落的心情稍微有了缓和。

  萧烛叫敖锐跟紧,然后和大徒弟并行。倒像是两个大人带着小孩一样。

  走过狭窄的入口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家丁模样的老头子在空地上摆上一座纸糊的房子,然后念念有词,招呼所有人退后。

  纸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升高,整整五层楼。

  里面的布景全都变得真实,门口牌匾书写着“玄武阁”,萧烛停住脚步。

  “运气挺好,今日玄武阁就起在我们面前了。”

  伍子戈前世其实已经见过,不过为了配合敖锐,他也展露出一副新奇的神色,看着高楼起、宾来。

  三人等到外堂人数过半,才抬脚跨了进去。

  方才的老头坐着高脚凳,在掌柜的位置。

  跑堂小二们动作简单,面容僵硬,只会端茶倒水。

  三人找了间狭小的雅室坐着,正对楼下小舞台,视野很好。

  “我不喝糙茶的!”敖锐对着一个小二喊道。

  可是别人根本不理他,倒了茶就跑掉,敖锐要站起时被伍子戈摁住了肩膀。

  “他们不是活人,是玄武阁老板点化的纸灵。”伍子戈指着下方的老头,“除了人,整个楼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敖锐有点发憷,这些小二看起来骨血俱全,活灵活现,他都无法分辨。

  竟然只是纸灵而已,和房屋一样是法力所化,可见幕后老板的强大。

  “师尊,你知道老板是什么人吗?”敖锐瞧着下面的老头,这人浑身毫无气场,看起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应该是给老板打工的。

  萧烛轻抚假的八字胡,正襟危坐,从容道:“玄武阁老板太神秘了,从未在夜市上露过面。”

  “有人说他就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头,家里是民间商贾,自己做了道士。他这个人有胆识,从来往阴阳两界贩卖稀奇物件,后来做起了六界生意。”

  “还有人说玄武阁背后是鬼界,阁主为鬼君阎罗王。不然怎么能屹立不倒,黑手遮天呢?”

  “另外有些零零散散的传说,都没有考究……”

  “我倒是听过其中一个小传闻。”伍子戈接话道,

  “玄武阁兴起于仙魔大战时期。魔界俘虏、杀害了许多仙族,但这些人的武器和身上储物法器里的遗物都不能进缚武宫,于是全被拿出来贩卖。”

  说完以后看向了萧烛,轻声说:“师尊,你知道吗?”

  萧烛还未回答,敖锐就听明白了。

  小太子撑着桌面,不忿道:“伍子戈你什么意思?若是魔界有人做这种缺德生意,我君父和师尊会不知道吗?取他人之财,这不是义士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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